“你怎么這樣懂事呢,”唐煦遙心疼江翎瑜,將他緊緊摟在臂彎里,“你最怕苦了?!?/p>
“不苦的,”美人闔目,發覺藥效起得很快,氣喘已然平息大半,只是心臟還未完全恢復如常,時不時就在腔子里亂撞一陣,以前也是如此,心悸犯得厲害,也會連著腹內也有些絞痛,他蜷在唐煦遙臂彎里,腰也不敢直起來,只希望腹內安分些,身子時不時就輕顫,想將這陣子不適硬挨過去,卻總是無休無止的,也說不清那痛感到底自哪個臟腑而來,只好再向唐煦遙求援,“夫君,肚子痛?!?/p>
“怎么肚子也疼了?”
唐煦遙見美人身子不見好轉,心急如焚,搓熱了手,從他衣擺中探入,撥開里頭的紅綢子肚兜,發燙的掌心直接壓在他涼軟的腹部,攏著指頭壓下去,用了些力氣幫他揉著,有時也會壓著他抽痛的腸胃,到時指腹上再輕下來,試著幫他揉開那些抽搐的筋結,唐煦遙總覺得光揉不是辦法,于是問美人:“我也不知道莫羨跟來沒有,也只有他還懂些醫術,夫人,我出去看看,要是他在,就讓他過來給夫人瞧病,如何?”
“先吃些藥試試可好?”
美人自覺腹痛不劇烈,只是磨人,唐煦遙揉得很好,又有些許緩和,可還是難受得有氣無力,耍著小性子:“夫君,我不舒服,不愿意見外人,只想和夫君在一起,你知道我是這樣的脾氣,我不要你去?!?/p>
唐煦遙向來慣著美人,他一使如此嬌軟可愛的脾氣,唐煦遙就很難不心軟,忙不迭地哄他,邊找藥:“好好,咱們吃藥,要是還疼再找莫羨來瞧病,寶貝霖兒,我的心肝寶貝,莫不高興了。”
江翎瑜跟唐煦遙一行人在半路駐扎休整已是定局,廖無春其實一直如此,他去商量的事,都是做不做兩可的,這次可不同,但凡是他做的決定,就沒有撤銷的可能,兩個孩子就由皇帝和廖無春做主,救不得。
“照理,”廖無春正在馬車附近踱步,見毓照理回來,正將煙袋鍋從袖子里拿出來,用火折子點著了,一口接一口抽著煙,廖無春素來不喜歡這煙味,于是離著他有些距離,大聲問話,“探查如何了?”
毓照理站在背光處,煙袋鍋中的霧氣不斷地涌出來,與火把上獵獵光芒融合,眼前似真似幻的,廖無春頓覺十分怪異,毓照理的煙癮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廖無春又試著喚了毓照理幾聲,但他不答,片刻后,毓照理竟在身邊應聲:“主子,您叫我,怎么了嗎?”
既然毓照理就在身邊,那面前那個煙鬼又是誰,廖無春霎時間寒毛直立,喉間聲息輕輕顫抖:“快,把所有暗衛頭領都給我叫來!”
“不要靠近我,
”那人依舊站在陰影里,說話不慌也不忙,“我來,
是有事要說?!?/p>
廖無春話音落,
毓照理帶著在場所有暗衛悄悄靠近,
其實對于尋常人來說,暗衛輕手輕腳接近,
他們是感覺不到的,可毓照理帶人還沒走幾步,那陰影之中的男子再度怒喝:“我說過了,
不要靠近我?!?/p>
廖無春見試探不成,抬手一橫,示意暗衛不要上前,故作輕松之態,笑說:“下屬不懂事,
待回去咱家好好管教他們?!?/p>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意圖?”
那男子冷哼:“我不是來和你們好狠斗勇的,今日之后,你們也不會再找到我的蹤跡,
我只是想給你們提個醒,
不想死的話,
今夜不要靠近林同村,
管你官員還是什么,
就是皇帝來了,也難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