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江大人,”廖無春推開門,又很仔細地關好,“朝廷密報,說是之前的事,
皇帝已經聽說了,問問大人,京師之中,
有沒有要緝拿的人,
畢竟庫檔一事,
沒有京官助力,
是絕對做不成的。”
“先請坐,
”唐煦遙說,“我還以為是唐禮他們來了,抱歉,有些失禮了。”
“無妨,將軍。”
江翎瑜坐在不遠處的圓桌邊上:“大人與將軍辦案,
倒真是快,才來這么幾天,就拿了一批關鍵的犯人。”
“雖關鍵,但這案子卻不能像保定府似的,辦得這么利索了,”江翎瑜喉間輕嘆,“此刻前來,也是你揣著明白裝糊涂,是不是?”
廖無春笑笑:“不敢,江大人。”
“我打算后兒個就回京師了,”江翎瑜不緊不慢地整理有些松垮的領子,“無春,你可還有事要做?”
“我沒事,只要大人跟將軍見案子料理差不多了就好。”
其實廖無春聽著江翎瑜說后日回京師,是覺得有些奇怪的,不管怎么說,這也實在倉促,不免多問些:“江大人是怎么了,在此處住得不適應么,這樣急著回去?”
“案子都辦完了,我如何不緊著從這是非之地離開?”
江翎瑜不禁橫眉:“這地方真是不干凈,兩個大頭都讓我抓了,還有人想殺我。”
“那,”廖無春見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藏著掖著了,“參與換庫檔的大理寺卿,要不要抓了?”
“抓,”江翎瑜回想著,“走之前我記得,殷榮淳跟我說,大理寺卿把庫檔送到周竹深那去了,無春,你可知道?”
廖無春點頭:“知道。”
“周竹深不能動,大理寺卿我是一定要懲戒的,只是不能從他那搜出庫檔了,我得想個法子,既能削了周竹深的勢力,又能把大理寺卿推出局。”
江翎瑜停頓片刻,忽然一笑:“你們東廠各司,有沒有會偽造朝廷卷宗庫檔的?”
“自然,這算不上什么難……”
廖無春說著,口中聲息漸微:“江大人,您是說,要把這偽造的庫檔放在大理寺卿的府上?”
“對,”江翎瑜承認,“我就是這個意思,一旦事情敗露,即便周竹深府上有真東西,他也不敢拿出來,要是大理寺卿一再抵賴,說是咱們偽造,就把這禍事推到他們身上,反客為主,說他們信口雌黃,要是不曾偷盜,為何說咱們的不是真正的庫檔呢?此時周竹深將檔案拿出來是錯,不拿出來更是個錯,此事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死疙瘩,前后為患,進退不得,咱們只管全身而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