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就是個醋壇子,不管是朝廷大員前來,貼得江翎瑜近了些,還是多跟他說了幾句貼心話,他都一筆一筆記在心里,別人那可不能發火,這個腦滿腸肥的劉倪遭了殃,讓唐煦遙揍得躺在地上直吐血沫子,只有進氣沒出氣。
江翎瑜看事態不對,忙站起來吩咐江玉:“快去叫大夫,可不能讓他死了。”
唐煦遙聽著美人開口,這才停了手,后退幾步,站在離著美人不遠的地方喘著氣。
江翎瑜湊上前給唐煦遙捋捋心口:“累著了?”
“待我去洗洗手,”唐煦遙看看翻著白眼的劉倪,滿眼嫌惡,“他這一臉的油汗,真是惡心。”
“快些拾掇。”
江翎瑜眉眼含笑,柔聲催唐煦遙:“我想回去了,困著呢。”
“好好,”唐煦遙實在受不住美人撒嬌,對視之間心都要化了,魂被勾走幾遍,“我這就去收拾。”
唐煦遙洗了手回來,正拿絹子擦拭,回屋一看,大夫這就來了,面色十分不平靜,劉倪心口上扎滿了針,也是在吊著那一口氣。
“把人救活了啊。”
唐煦遙俯視跪在地上的大夫,想著他先前的種種怠慢,隨手扔了洇shi的絹子,從容開口:“他死了,你也要死。”
大夫對著唐煦遙唯唯諾諾,江翎瑜卻起身走到被綁著的人邊上,慢慢蹲下,撿起唐煦遙剛扔的擦手絹子,狠狠在眼前人的臉上擦拭,每一下都極其用力,像拿著一把刮刀去削一塊還溫熱的肉,唇角帶笑,皓齒可咬得緊:“小婊子,你有我容貌半日,已是你天大的福分,這細皮嫩肉的,整個下輩子就爛在牢里喂老鼠吧。”
待脂粉完全擦凈,才露出那人真實的樣貌,這就是先前宣稱自己有七分像京師第一美人權臣江翎瑜的男伶,讓莫羨為他易容,真的有了與江翎瑜一模一樣的臉。
江翎瑜只要一見到他就覺得惡心,所以他也得跟著這伙人一起死。
“走吧。”
江翎瑜撬開那男伶的嘴,將給他擦脂粉的絹子塞進去,緩緩站起來,才轉身,剛好偎進來攙扶自己的唐煦遙臂彎里:“回去睡會,我暈得厲害。”
兩個人是坐馬車回去,江翎瑜在唐煦遙懷里睡了一路,軟嫩的臉頰都熱得紅撲撲,唐煦遙舍不得喊醒他了,就脫下大氅將他裹得更嚴實,自己穿著單薄的官袍,橫抱著熟睡的美人回臥房。
唐煦遙把江翎瑜放在床上,先去關了門,就聽得他弱聲喚自己:“簡寧?”
“哎,”唐煦遙忙回了床前,摸摸江翎瑜的額頭,“不算熱,可你怎么這樣沒精神?”
“不知道,”江翎瑜撥開裹在身上的大氅,掙扎著坐起來,“我想盥洗一下,手也臟。”
唐煦遙伺候著美人做完這些事,說是要拿些溫熱的魚肉羹來喂他吃下去,他不許,非要唐煦遙換衣裳躺下。
唐煦遙自是對江翎瑜百依百順,乖乖躺進被窩,揉揉他厚實軟滑的長發:“小孩又不聽話了,不按時用膳一會又肚子疼,我去給你拿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