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只得把手伸出來給江翎瑜看,唇瓣囁嚅:“我都說沒事了。”
“怎么燙成這樣了?”
江翎瑜眉頭輕蹙,想摸一下,指尖緩緩到了跟前卻懸停住了,怎么也不敢摸,怕他疼,只得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唐煦遙見是瞞不住了,就把剛才的事跟江翎瑜一說說,很詳細,講完全貌,還折回香粉的事,再度詢問:“霖兒,先前你焚香也會犯心疾嗎?”
江翎瑜很篤定:“不會,剛結識你的時候,你不也曾說我房中的香味好聞么?”
“那倒是,”唐煦遙沒了主意,將憂心的事跟江翎瑜明說,“我問過唐禮,他說是他拿給你用的木樨香,這我就很有些意料之外了,因為我先前的設想是有人給你下毒。”
“不至于,”美人捂著唇輕咳幾聲,“這唐府江府,里里外外都像個鐵桶子,崗哨不斷,固若金湯,朝廷之中想殺我的人不少,他們倒是也要進得來才行。”
談話之際,莫羨進來了,見這臥房里怪異的氣氛有些語塞:“將軍,大人,這”
“這就是我叫你來的緣由。”
唐煦遙說:“江大人燃香犯疾,甚是怪異,你來替江大人診脈,看看是否是有人在香里下了藥。”
莫羨上前:“是。”
臥房里開著窗戶,美人雖沒說話,但一個寒噤是結結實實打在唐煦遙懷里,唐煦遙見狀吩咐跟進來的唐禮:“將門窗關上。”
京府內設施老舊,窗子吱嘎作響,適逢唐禮“咣”地一聲將窗子合上,把正要開口的莫羨嚇了一激靈,引得江翎瑜捂著唇笑,只是沒出聲音。
唐煦遙不知道美人是在笑,單見他捂著唇,以為他又惡心了,忙低頭看看:“怎么了,肚子疼嗎?”
莫羨是什么都看見了,將軍一片真情,他也不好意思說破,就略過不提,光說脈象:“將軍,大人此番犯疾不是有人下毒,是因為前陣子遇刺,心脈比先前弱得多了,受不住這樣濃重的香味,要是江大人以后還想焚香,就臨走時點上,回房就通風,方可安泰。”
莫羨還有些說不說都尚可的叮囑,字才到嘴邊,江翎瑜就搶了他的話:“你給將軍看看,他的手燙著了。”
莫羨來時什么都沒帶,見狀出去一趟拿藥膏和白絹子,給唐煦遙簡單處理了傷:“江大人寬心,燙傷只要皮肉不破就無大礙。”
高功給的藥實在是好,莫羨剛走,江翎瑜就活潑起來了,把被子推到一邊去,摟著唐煦遙的腰輕晃,柔聲跟他撒嬌:“吃琥珀核桃,簡寧~”
“好,我給霖兒拿,”唐煦遙的手被裹上一層單薄的絲綢絹子,端碗有點不得勁了,捏緊了邊沿,送到江翎瑜眼前,“不用涼水蘸了,已經放置許久,還開會子窗戶,這糖殼肯定脆了。”
江翎瑜的指頭像蔥根似的那么白,一手接過碟子端著,另一只手捏起一顆很大的,先送到唐煦遙唇前,眨著大眼睛:“簡寧,你吃。”
唐煦遙吃下那核桃肉,還成心輕輕咬了一下美人的指尖,很有些意猶未盡,倏地想起小碟是他端著呢,干脆握著他細瘦的腕子,舔一舔那柔軟冰涼的素手,連指腹上粘著的糖碎都舐凈。
江翎瑜桃花眼瞪圓了:“?”
“做什么呢你,”江翎瑜氣笑了,將碟子擱在腿上,抬手輕捏唐煦遙的臉頰,“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