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真是嚇著了,自此不再敢氣著江翎瑜了,連忙服軟:“好好,我以后小聲些。”
唐煦遙忽然明白為什么江家人都這么慣著江翎瑜,原來他是真的動不得怒。
江翎瑜身子那么脆弱,江懷只是希望他能順順利利的活下去。
為什么總是這樣沖動,唐煦遙有些懊惱,要是多問問緣由,許多事也不會發展至此。
要是有些耐心,唐煦遙最開始就不會說難聽話傷江翎瑜,現在也不會兇江翎瑜讓他心臟難受。
唐煦遙懷抱著捂心口蹙眉的美人,更是怨恨起崇明帝。
非要為難一個常年臥病的人,刑部尚書之位是非要江翎瑜上任不可?
可君命難違,唐煦遙沒有理由去找崇明帝理論,他心系國土安危,于情于理都是唐煦遙私心重。
“霖兒,”唐煦遙拿開他的手,將自己的掌心覆上去替他捂著心口,“我今后會護好了你的。”
唐煦遙垂下眼簾,迎著江翎瑜溫和又好奇的目光,柔聲說:“既然君命不可違,你不得不就任做官,那我來照顧你這身子骨。”
江翎瑜身子不適,聞言也只輕笑一下,并未說些別的,他沒心思。
“還是不行嗎?”
唐煦遙把人抱穩了,指尖抵住他的后心揉著:“還不見好我就趕緊請大夫為你看看,千萬別硬扛著,心上的毛病拖不得。”
江翎瑜輕輕搖頭:“沒事,歇一會就好。”
說歸說,唐煦遙可不放心,懷抱著美人溫言軟語,一會為他揉揉后心,一會又揉肚子。
等到江翎瑜好了些,也到了后半夜,唐煦遙扶著疲憊的江翎瑜躺下,將他攬進自己臂彎里暖著。
“下回不必這么掛心我。”
江翎瑜氣虛體弱,沒了血色的指尖輕撫唐煦遙的臉側:“你也怪累的。”
“我不累,”唐煦遙攥住江翎瑜搭在自己臉側的手,像握著一塊冰涼的玉,他眉眼溫和,“我怎么能任你疼得坐臥難安。”
“為何那樣照顧我?”
江翎瑜丹唇輕啟:“要是覺得對我有愧那大可不必,這些事早就過去了,我不介懷。”
江翎瑜喜歡唐煦遙,愿意和他摟摟抱抱,也希望唐煦遙是喜歡他才有肌膚之親,不想為著什么自責,這樣的親熱比草都賤。
“不是,”唐煦遙將他垂到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后,唇間輕輕囁嚅,“愧疚也只占分毫,我是”
江翎瑜抬眸之際,瞳仁深黑,溫聲追問他:“是什么?”
唐煦遙好想說是喜歡他,但又覺得現在告訴他太早了,顯得自己心動得太輕易。
想到這,唐煦遙只說:“沒什么,睡吧,誰知道明天上不上朝。”
江翎瑜不饒他:“我要聽你把話說完。”
唐煦遙不敢逆著他的脾氣了,只好將臉埋進美人頸間,鼻尖蹭著他脖頸上滾動的喉結,含糊道:“我是,我是喜歡你。”
江翎瑜勾唇,指尖輕繞著唐煦遙的長發:“說清楚些好不好?”
唐煦遙自覺臉頰紅熱,柔軟的唇點在江翎瑜嫩白的頸間,將話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
“哼,”江翎瑜含笑捧起唐煦遙的臉看著,“喜歡我竟還在背后罵我,真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