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像個正經的溫潤公子。
“父親,”唐煦遙抱怨,“那江翎瑜才二十出頭,他有什么能耐啊?”
“哎?”
平陽郡王端起茶抿了幾口,茶水咽凈了之后才厲聲訓斥:“不許胡說八道,人家的兒子跟你無冤無仇,他繼任刑部尚書,礙著你什么事了?”
“那父親不是說讓我多擔待他么?”
唐煦遙找著平陽郡王身側的太師椅,一屁股就坐下,苦著臉:“您知道兒子向來不喜料理文臣那些破事的,就我這等脾氣,怎么擔待他?他要是冒犯我,我一定”
平陽郡王“嘖”了一下,朗聲打斷他的話:“你也知道你脾氣臭?江懷跟為父是多年的好友,讓你擔待他兒子怎么了,人長得如此高大健碩,心眼子怎么還沒個屁大?”
“還有,”平陽郡王一字一頓,“你不想讓著江翎瑜,也得讓。”
唐煦遙聞言皺眉:“為什么?”
“因為江翎瑜身子不好。”
平陽郡王斜眼看著唐煦遙:“你要是把他氣病了,他父親找為父告狀,小心為父揍得你不敢回來。”
唐煦遙更不屑:“哦,還是個病秧子。”
“江懷那兒子生得貌美,極富盛名,可惜自幼就身子不好。要不然他這一表人才,學識淵博,怎么也是個在朝廷里頂天立地的文臣,”平陽郡王懶得接唐煦遙的話茬,嘆了口氣,自顧自說,“江懷手段非凡,皇上是不肯放過江家,把算盤都打到江翎瑜身上了。”
“江翎瑜貌美?”
唐煦遙別的沒注意,聽說江翎瑜是個美人就來了興趣:“父親所說是真的?”
“你這個臭小子,”平陽郡王黑著臉彈了唐煦遙一個腦瓜崩,“正二品的大將軍,怎么還色迷心竅的?日后上朝與江翎瑜相見,要對人家放尊重些。”
唐煦遙想起江翎瑜出山就位及正二品,上朝與自己同列一事不悅,但聽說他長得貌美,唐煦遙心里一動。
不過唐煦遙挺一根筋的,根本就不信什么年少有為。
眾生平等,美人也不行。
用過午膳之后,江翎瑜就帶著江玉和仆役到新府邸去了。
這府邸是崇明帝贈送給江懷的,故而離著紫禁城不算遠,修得也氣派,單從門臉看,這漆的朱紅的大門就威嚴得很。
“唐府?”
江翎瑜背著手看著離自己不遠的掛著“唐府”牌匾的府邸,也相當氣派,不像是尋常百姓的宅子,就問江玉:“這也是朝廷官員的宅邸?”
江玉答:“是啊主子,這是鎮國大將軍唐將軍的宅邸,他是皇裔,入朝為官那一年就封了鎮國大將軍的。”
“哦,”江翎瑜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如此。”
他又問:“鎮國大將軍叫什么?”
江玉想了想:“應該是叫唐煦遙。”
江翎瑜沒再開口,依舊輕輕點頭。
適時唐煦遙從平陽郡王的府上回來,因為離得近,他又在練兵場奔忙慣了,干脆轎子不坐,馬也不騎,就帶著管家唐禮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