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這個季節的天氣真熱。”他淡笑著和厲峯寒暄。“聽汽聯的人說,
這個場地是厲總特意挑選的?”
厲峯點頭,目光落在賽場上。
“年輕的時候來過這里,印象很深,是個很不錯的賽道。”
顧硯修順著他的目光,往場上看了一眼。
嗯,
他說的“不錯”,就是塵土飛揚的沙丘上,曲曲折折的死亡公路。隨便一個小失誤或者碰撞,就能讓車手連人帶車地滾出幾十米,不baozha都算命大。
顧硯修笑了笑:“厲總眼光一向很好。”
然后,他就看見厲峯偏頭,問站在旁邊的車隊經理:“你上次買的那個車手,是幾號?”
車隊經理立馬諂媚地說:“是八號!叫lyle,厲總。”
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顧硯修頓了頓。
他這才注意到,整個賽場的觀眾席上,幾乎有一半的旗幟都寫著lyle的名字,遠遠看去像墨藍色的海洋。
那邊,經理還在介紹:“是個長得很出色的年輕人,車隊打算等今年拿獎的時候公開他!厲總要是想見,我們現在就把他帶上來,讓您和小顧總看看……”
厲峯卻是冷淡地抬抬手:“不用。”
明顯對那個車手長什么樣子,沒有任何興趣。
“有他在,那今天的比賽應該不算無趣。”厲峯難得笑了,朝著顧硯修說。
顧硯修有些意外:“您也沒有見過他的臉?”
他記得當時在港外區的那場比賽上,lyle也是戴著頭盔,從始至終都沒露過面。
但他當時的經理,好像對他的相貌很熟悉似的。
厲峯卻很淡然:“一個車手而已。”
車隊經理立馬在旁邊,侃侃而談起來。
“厲總當年,幾個億就把他買下來了!現在這個車手從經濟合同到肖像權,都是厲氏的,只要厲總不點頭,他就絕不敢在任何公共場合下露臉。”
經理盡力地贊美著,厲峯嘴角含笑,冷漠而滿意地看著場上。
顧硯修感覺有點不舒服。
就算他當年讀書的時候,買一匹新的馬,也不會像他們這樣輕蔑。
然后,他就看見厲峯偏頭,朝著他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