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夜都沒什么感覺的陸野,在這一瞬間,忽然就來了感覺。
腿不痛,
但是肩膀發麻,
像是供血不足的癥狀。
他頓了頓,
顧硯修已經轉頭向外走了。
陸野很快跟上,
和他一起在門外的客廳里坐下來。
顧硯修特意關注了一下他的步伐。
很平穩,
沒有絲毫遮掩的自然,
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誰也看不出來陸野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跪了一夜。
不過,想了想,
顧硯修還是提醒他:“昨天晚上那種話,
以后不要再說了,爸爸會不高興。”
以他父親的教養和習慣,
的確不會真的動手去打陸野。
但陸野才剛上高一,
還要在這個家生活很多年,沒必要讓自己的處境更艱難。
陸野卻說:“他不會。”
顧硯修偏頭看他。
清晨的光照進來,把陸野的發絲照得金燦燦的。
他的眼睛也很少有色彩這樣豐富的時候,漆黑如墨的表面被鍍了一層金光,靜靜看向顧硯修的時候,
很漂亮。
陸野說:“我不是他生的,我出言不遜,會更讓他放心。傳出去,別人會夸他。”
顧硯修一愣。
他承認陸野說的話沒錯。
他是顧家收養的孩子,不是顧詣親自教導的。他狂悖、囂張,只會顯得顧家寬容、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