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因微博中提到前任的話并不多,更多還是些中法英混雜,偶爾還夾帶粵語的生活記錄。再往下翻,賬號早些年的內容要豐富許多,基本每條微博配圖都不少于四張。他很愛拍照,無論是自己做飯還是在外面和朋友吃,食物擺盤都很漂亮,拍得十分有食欲。街景也拍很多,時不時野貓、楓葉、紅綠燈就能攢一組九宮格。
梁璋把他去過的餐廳都收藏了,最后選了一家意大利菜,三年前徐培因在微博說感覺很好吃,有機會要再來。
他把餐廳發過去,問徐培因這家怎么樣,有刷到探店的感覺還不錯。
徐培因很快回復了,說這家他吃過,確實很好。
梁璋:是嗎?那也太巧了,你吃過的話我們需要換一家嗎?
徐培因:不用,我都好久沒去過了,剛好再嘗嘗
梁璋:你吃過到時候就你來點餐哈哈
電影選了一部最近評分較高口碑不錯的勵志片,餐廳也訂好了十二點半的座位,梁璋在心中捋了一編行程,不能說萬無一失至少也是相當完備,這才和培因哥請示。
徐培因回了他一條語音:“好呀,我十一點四十來接你嗎?”
梁璋貼著聽筒聽了幾遍,猶豫著也摁了語音:“你接我嗎?要不還是我開車過去吧,你還可以多睡會兒。”
這回“正在輸入”了二十秒。
徐培因:……
徐培因:我起床沒有那么晚
梁璋:讓領導送我不合適吧
徐培因:少廢話,地址發來
梁璋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又點,只好斟酌要不要退掉訂單里的玫瑰花。要讓培因哥開車來,花就不能放在自己的后備廂,也不能等到最后送哥回家時再送,只能是見面時就給。可見面時就給的花,要陪完整個約會流程,太有負擔了。
他晚上想這件事睡不著,翻了一夜徐培因的微博,手機電量從滿格刷到報警想給自己一點提示。最終決定不送花,可一閉眼再一睜眼,騎手已經把花送到門口了。他一骨碌坐起來腦袋都是懵的,只好慌里慌張把花請進來,然后火急火燎收拾自己。
穿哪件外套,抓什么樣的頭發,都讓人發愁,梁璋希望時間過慢一點。不過等他接到徐培因電話時,就又按捺不住想快點下樓。
“快點下來,超過五分鐘我就不等了。”培因哥威脅他。
一束還帶露水的玫瑰,舍不得扔了帶下去又夸張,梁璋覺得可惜,手忙腳亂之間匆匆揪了一朵,然而玫瑰花莖結實,只抓了一手花瓣零零碎碎塞進兜里。
他一眼就認出培因哥的車,拉開副駕的車門坐進去,立刻在暖風里聞到若有若無的香氣。
“你身上好香。”梁璋很快確定這不是車內香氛的味道,是從主駕傳來的,培因哥身上的。
徐培因轉過頭來看他,臉上被熱氣熏紅了:“狗鼻子……不可以噴香水嗎?只噴了一點。”
梁璋把手從裝滿花瓣的兜里伸出來,有些抖地去捉安全帶,把自己在座位上固定好。“誰說不可以?我覺得很好聞。”他很高興,“……你很合適,應該多噴,最開始開會坐你旁邊就開心,坐小張旁邊就一股汗味。”
徐培因眨眨眼,臉上橫出了斜斜的酒窩,他也不急著啟動車,而是整個身子都偏過來。“那你能分出區別嗎?在會議室那次,和這次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