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頁）

雖然早餐時對話效果一般，但梁璋還有很重要的事要打報告，在他耳邊低聲提：“領(lǐng)導(dǎo)，那這周是哪天調(diào)做……”

培因哥豆?jié){差點嗆到，直咳嗽。梁璋趕緊給他拍后背順氣，一抬頭眼淚都出來了，晃在眼眶里，咬牙切齒地罵他：“你，你，你……”

“我是看還沒到辦公室，還沒到上班時間。這禮拜周中元旦了，要放一天假……”梁璋補充，“不著急的，我就隨口一問嘛。”

徐培因緩過來，踹他一腳：“那就今天，行了吧，急死你了?！?/p>

“不急，不急哥！”結(jié)果培因哥越走越快，梁璋老實了，跟在后面想元旦這個重要節(jié)點有什么可以營銷的事件能讓兩人感情更進一步。

走進辦公區(qū)徐培因步伐總算慢下來了，梁璋跟在徐總身側(cè)，手里拿著剛喝空的豆?jié){杯去找辦公室的垃圾桶。扔掉垃圾他才注意到徐培因腳步停下來了，站在原地，但也不像是特意等他。

他剛想問，徐培因已經(jīng)拿出手機，快而利落地按下拍照鍵。

梁璋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于是順著手機鏡頭的方向追過去。徐培因拍的方向是他們的辦公區(qū)，同事們都在座并沒有誰遲到，一排排顯示器都亮著。然后他看到其中一個屏幕的聊天窗口赫然掛著一張熟悉的臉，被添油加醋作為聊天表情包。

梁璋心里“咯噔”一下，大腦瞬間空白。他本能想抓住培因哥的胳膊，但徐培因已經(jīng)往前走了，步子邁得很大。很快有同事注意到徐總來了，相互眼神示意，發(fā)那張圖的人也意識到不對勁，手忙腳亂地撤回消息，關(guān)掉了屏幕上的聊天窗口。

只是幾步路，梁璋就已手心出汗，腳步卻不能停下來。他心臟跳動的速度飆到一個危險值，既緊張又憤怒：他明明警告過所有人了，不可以這么做。梁璋多想擋在徐培因前面，說點什么，做點什么，這些惡心人的行為他不想培因哥再看到，再難過了。

徐培因表情仍舊平靜，下巴微抬，步子穩(wěn)而快，像是沒看到其他員工們躲閃的神情，徑直到了辦公桌前。那員工滿是窘態(tài)驚慌起身：“徐總，我……問我上個廁所……”話沒說完，徐培因的一只手按在他肩上，讓他直接坐了回去。

“尿急嗎？”徐培因聲音不高，但整片辦公區(qū)都太安靜，連鍵盤聲都沒有?！敖o你十分鐘，夠不夠？”他語氣還是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他收回手，又掃視一圈其他員工：“所有人，十分鐘后會議室見?！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進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梁璋回到自己工位，坐旁邊的小羅探過頭來，低聲問他：“梁哥，這事兒怎么辦啊……”

“怎么辦？”他眉頭一皺，陡然提高音量，“做出這種事情還問怎么辦嗎，干這種事情的人有最基本的良心嗎？”

小羅被嚇了一跳，后背貼近了椅背，更有幾個同事脖子都縮起來。隔壁辦公區(qū)本還有些竊竊私語，這下也全安靜了，只剩下偶爾一兩聲鼠標點擊聲。梁璋總是笑臉迎人，少有發(fā)火的時候，或許比起徐總，有下屬會更怕他的臉色。

他本想再說些什么，瞟了一眼發(fā)表情的那個員工，已經(jīng)匆匆去了廁所。梁璋不想把火發(fā)到別人身上，扶著桌邊冷靜幾秒，打字問小羅群里都有誰，是誰截圖做的表情，平時都聊什么。小羅默默把群里的狀況截圖給他，解釋這是程麟在那天被他說過后拉的小群，有人退群早，除了偶爾發(fā)表情外基本也是聊吃飯點奶茶，交流不多。

梁璋對部門人的性格大概都了解，真賤的人就一兩個，其他人不過是看熱鬧起哄或者保持沉默。真有多大惡意，未必，但這樣從眾的迎合多少令人寒心，梁璋認為培因哥入職來沒做過任何不體面的事，怎么沒誰能站出來替他說一句不平呢？

他推開辦公室門，徐培因正在看郵件，那張臉上始終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不笑的側(cè)臉分明冷峻，看得梁璋更難受。

他心口不太舒服，腳步也放輕了，過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問?！案纾粫洪_會你是什么打算？”

徐培因沒抬頭，手指滑動著鼠標滾輪，簡短回了句：“開周會?！?/p>

梁璋點點頭，拉椅子坐到他身邊，把羅云松剛剛轉(zhuǎn)給他的聊天記錄遞了過去，又說：“小劉是早退群了，她是真的喜歡你，剛剛還讓我多安慰你。他們越覺得程麟挺討厭的，就是不好明面上說什么……”

徐培因看過點點頭，突然沖他笑，輕描淡寫道：“很正常。他們不好明面上說，我可以。”他把手機還給梁璋，已經(jīng)訂好了會議室，讓梁璋發(fā)到群里通知。

梁璋發(fā)過通知又盯著徐培因的臉看，心中又酸又堵，此時竟然說不出半句討巧的話：“你難受的話……可以跟我說，我真的都聽你的。”如果可以，他現(xiàn)在最想抱培因哥，可培因哥顯然不會允許他在公司做這種事。

徐培因抬手摸了下他腦袋，似笑非笑：“去和你Tina姐姐說，我要開人了，讓她給你招個刺頭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