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巡視了十幾個房間,三位侍郎氣短面白,渾身汗透,總算追上了。
“這是怎么了?”顧硯看著三人,高揚著眉毛,極其驚訝。
“往碼頭上迎世子爺……”杜侍郎一句話沒說完,就咳起來,他累壞了。
“我不是在這里么,你們往碼頭上迎什么?”顧硯一臉的莫名其妙,隨即擺手道:“趕緊去歇一歇,好好洗一洗,這一身的汗味兒。”
“是。”駱侍郎顧不上客氣,扶了把咳的說不出話的杜侍郎,退了兩步,和王侍郎一起,趕緊回去洗漱。
唉,他剛才就說了,不用去碼頭,就在這兒等著。杜侍郎非要去追,瞧瞧,這一圈追的,沒功勞,連苦勞都沒有,就兩個字:活該!
顧硯接著邊走邊看邊微笑頷首,從二樓到三樓,看到杜侍郎那片景色極佳的公務房時,杜侍郎總算洗干凈,換了一身新官服,迎了出來。
顧硯站在門口,看了眼,沒往里進,反倒轉身往外。
“下官剛剛和駱侍郎、王侍郎商量過了,這一處景色最佳,下官這就搬到樓下,這里要如何布置,還要請世子爺示下。”杜侍郎追上顧硯,陪笑道。
“嗯?”顧硯驚訝的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笑道:“我可沒打算住在這臨海鎮,用不著給我騰地方,你們該怎么樣還怎么樣,我協理海稅司,是為了你們碼頭上的打架斗毆多如牛毛,實在是太過份了!”
杜侍郎聽的一個怔神。
協理海稅司就是為了碼頭上打架太多了?這也太兒戲了吧!
“我最擅長整治這些不務正業只知打架的混帳,你們忙你們的,碼頭交給我,放心,最多一個月,這碼頭上就再沒人敢斗毆斗狠。”顧硯搖著折扇,一邊走一邊笑道。
極小處極大
顧硯在護衛們的簇擁下,一團錦云撲進臨海鎮,再壓向碼頭時,何承澤站在何家老號的二樓窗戶旁,卻沒看到兒子何瑞銘,急忙讓人跟去碼頭上再看,那團錦云中確實沒有何瑞銘。
何承澤心里微微有些不安,遠眺著碼頭,看著那團錦云如風吹稻低一般卷過去,沉默了一會兒,叫過小廝,讓他帶幾個到鎮口守著。
他不知道兒子為什么沒跟過來,只能讓人守在鎮口等著。
何瑞銘正在急急慌慌趕往臨海鎮的路上。
世子爺揚言要請旨清理海稅司的隔天,一大清早,他就趕到別業聽使喚當值去了。
世子爺沒再說讓他回去聽傳喚,來回跑了兩天,他就覺出了不便當。
他家在平江府的宅子雖說離別業不遠,可一來一回也要一個時辰,世子爺每次出門都是臨時起意,有一回極早就出門了,他沒趕上,還有一回,他剛剛離開別業,世子爺就出門了。
錯過兩回,他就托洪伯請世子爺示下,能不能在別業指間房子給他住,以便于隨時侍候,洪伯回復說:世子爺說了,他不是府中下人,拘在別業不許回家,不合適。
今天早上,他趕到別業時,說是世子爺去了臨海鎮,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了!
何瑞銘帶著幾個小廝長隨,一路打馬疾奔,一頭一臉熱汗趕到臨海鎮時,早就等候在鎮外的小廝急忙迎上來。
何瑞銘稍稍勒慢馬速,聽到句世子爺這會兒正在海稅司,匆匆交待了句晚了沒趕上,催馬趕往海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