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臻和聞言輕輕嗤笑:“再不喜也被譏笑多年習慣了。”
晏仲蘅默了默,很不習慣她這般與自己針尖對麥芒,明明二人五年都很好。
馬場坐落在京城內丞相府別院的一處馬場,此地別有洞天,前面是雕梁畫棟的亭臺樓閣,往后穿過層層月洞門,便是一處開闊的馬場,兩邊安置了勛貴宗婦的席面。
丞相的面子大,一眼望去,高朋滿座,趙青玄和胡青正站在門口閑聊,身側還站著位高大的青年,窄袖長衫,英氣逼人,明明是武將,氣質卻頗為溫和,笑起來眉眼彎彎。
傅澤率先看向來人:“晏大人,寧夫人。”
寧臻和淡淡笑了笑,微微福了福身子向他們問好,沒有察覺間,她的腰身陡然傳來一陣溫熱。
她神色僵硬,眉心微不可查蹙了蹙,側首看向身側的男人,眸中滿是疑惑。
晏仲蘅自然把手放上她的腰身,自然地攬了攬:“我們先去坐了。”
趙青玄:“好,席面在那兒。”他招呼人把他們帶了過去。
待離的遠了些后,寧臻和退開兩步,和他隔開距離,晏仲蘅的手掌落空。
他瞥了眼妻子,沒再強求。
如今是初春,馬場一片盎然綠意,寧臻和一襲碧山色褙子乳白抹xiong并百迭裙,單螺髻上簪著一只步搖,白潤的臉頰上艷麗驚人,珠初滌其月華,柳乍含其煙媚。
周遭的視線紛紛落在了她身上,無一不含驚艷,晏仲蘅自然也注意到了,妻子美自然為他長臉,只是間隙也會伴隨著令人不快的目光。
薛吟含笑:“仲雪,臻和,你們也去換衣服罷,等會兒須得酣戰一場。”
二人去換了衣裳,勁瘦的茜紅馬球服勾勒出細窄的腰身,牽著一匹棗紅的馬,她伸手摸了摸,閨中時母親教過她馬球,但卻并未允許她時常打,她雖不精通,但兩個弟弟卻總是輸給她。
“你馬球不精,先在席上待著,譽王夫婦好戰,我與薛吟先戰,過后再去同趙青玄他們耍玩。”
本朝民風開放,男女能隨意搭檔,趙青玄雖說也擅馬球,但譽王妃到底是女子,兩男風頭太勝,若是勝了,也有有勝之不武的嫌疑。
寧臻和詫異看他,但是也沒解釋,她并不想和晏仲蘅同去,索性回了席上吃茶觀賽。
席面毗鄰趙青玄,他正四處張望,冷不丁瞧見了她:“唉,嫂子,巧了,我們這兒正缺個人,下一場打嗎?”
寧臻和朝后看,猝不及防撞上了傅澤溫和的眼神。
“……好。”
趙青玄不知她會不會打馬球,本是沒抱什么期望一問,沒想到寧臻和應了下來。
這邊兒也是兩男兩女,趙青玄和他的親妹趙青如,再然后就是傅澤和她。
趙青如還未及笄,親親熱熱的朝她喊:“臻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