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長輩這般隱晦提點,饒是參政大人也覺得尷尬不已,所以這么久的不對勁都有所解釋。
夫妻二人有時候話說的太明白對彼此的臉面并不怎么友好,寧氏臉皮薄,而自己又公務繁忙,有今日的后果確實有他一半責任。
晏仲蘅緩緩解開了衣帶,把外袍掛在了屏風處,靜靜的等著她從里面出來。
如今雖已經入春,但晚上還冷的緊,寧臻和怕冷,屋內碳盆燒的旺盛,絲絲縷縷的熱意傾襲著晏仲蘅,他扯了扯衣領,光是坐著背肌已經出了些薄汗。
大約一刻鐘,里面的水洗聲停了。
周媽媽給寧臻和用布巾擰擦著發絲,然后拿去了寢衣,她遲疑的說:“要不還是換一聲罷?!?/p>
寧臻和瞥了眼:“不必。”寧臻和換了身寢衣出來,她有意選了一身比較老成的蒼黃寢衣。
這是她翻箱底從無數她這幾年穿的丑衣服中選了一身最丑的。
衣裳很寬,還是交襟領,好在它是質地輕薄柔軟的香云紗,這樣穿上,怕是晏仲蘅都不會多看她一眼,寧臻和滿意的出來了。
晏仲蘅睨了她一眼,收回了視線,又斜斜的看了一眼,寬松柔軟的衣擺綻如蓮花,她膚色似乎比以前白了很多,墨發半落,還帶著未干的水汽,寢衣雖扣的嚴實,但仍隱約窺得酥香飽滿。
他喉頭莫名有些發干,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未出現了。
晏仲蘅為避免失態,匆匆進了盥洗室,寧臻和則趕緊把膏脂涂抹在臉上和手上后鉆入了被中,最好待晏仲蘅出來時她已經睡過去了。
她心跳聲如擂鼓,大約是太緊張了,直到晏仲蘅出來時她都未有困意,反而越發清醒。
晏仲蘅沒在床邊瞧見人,詫異一瞬后視線落在了那鼓起的被褥上,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走到油燈前熄滅了燈方慢吞吞走向床邊,細細想來二人好似已經兩三月未曾共寢,晏仲蘅罕見的有了絲陌生感。
寧臻和臉朝里側輕輕歪著,手心忍不住被汗意濡shi。
身側床鋪微微一沉,一道帶有清冽氣息的身軀躺了下來,廣福寺的床鋪小,二人幾乎是嚴絲縫合的貼著,也不知是他有意還是無意。
床笫間繚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這香似是帶有裊裊催情之意,晏仲蘅本不欲在此與她敦倫,畢竟屋子簡陋,事后也不能光明正大叫水。
他克制的閉上了眼,盡量讓呼吸放綿長。
寧臻和警惕等了一會兒,聽到身側的男人沒有任何動靜,呼吸還漸漸放綿長,長舒一口氣,心神也漸漸放松了,困意也傾襲而來。
就在她迷糊快要睡著時,小腹突然有些不適,她翻了個身,有些煩躁,剛剛醞釀的困意也沒了個影兒。
大約是晚上茶水喝多了,廣福寺的齋飯沒什么油水,故而鹽便放的多了些,叫她渴的多喝了些。
她忍了一會兒,發現不行,認命的起身,她晚上為了方便睡在了里側,萬沒想到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好不容易躡手躡腳下了地,她進了恭房解決了問題,回榻時又輕輕地往里爬,倏然間,她似乎摁到了什么東西,原本在熟睡的男人悶哼了一聲,捏住了她的皓腕。
“做什么?”他嗓音還帶著還未清醒的睡意和沙啞,寧臻和心頭一緊,“沒,有些渴了,喝點水。”
她迅速的回到自己的被中,束手束腳的往墻上貼,只是晏仲蘅卻沒按照她的想法繼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