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jī)?nèi)只有裴玄、陳頊、陳持盈、謝念幾人,另有北魏的使臣兩名,
弄玉見過他們兩個(gè),
并不是甚么上得了臺(tái)面做得了主的人,想來是司馬瓚嫌麻煩,命他們來頂事的。
兩人見弄玉來了,
便將茶盞放了下來,道:“裴大人,如今安平殿下來了,南楚也該給我們一個(gè)說法了吧?”
裴玄冷冷道:“大人如此說,倒像是我們大楚有了過錯(cuò)。此事分明是北魏有錯(cuò)在先,
細(xì)論起來,也該北魏給我大楚一個(gè)說法。”
那其中一人冷笑道:“南楚舍不得公主和親,便不知使了甚么齷齪招數(shù),害得太宰大人無端寵幸了這女子……”
“你說甚么!”
陳頊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你們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還在這里放甚么厥詞!”
弄玉看向謝念,她正哭得不能自已,頭發(fā)披散著,連大家閨秀的體面都顧不得了,只是靠在陳持盈懷里抽泣。
陳持盈亦紅了眼眶,斜斜地覷著弄玉,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趕忙低下頭去。
那兩名北魏使臣見陳頊開了口,也不便再說甚么,便只道:“無論如何,今日便要將此事議定了,給太宰大人一個(gè)交代才是。”
他們說著,便起身告辭了。
弄玉見他們二人走了,才淡淡抿了一口茶,道:“裴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玄羞于啟齒,便只簡(jiǎn)單說道:“昨日司馬瓚喝醉了酒,不知怎地走到了宣德殿下的房間,偏殿下不在,唯有謝姑娘在,便……早起謝姑娘鬧起來,臣等才知道此事。”
陳頊恨道:“什么喝醉了酒?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定是昨夜起了色心,忙亂中又分不清,才做下這種事!”
“呵,”弄玉冷冷道:“方才北魏那兩個(gè)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陳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道:“皇姐,你怎么幫外人說話?”
弄玉道:“司馬瓚真起了色心,去尋個(gè)歌舞伎來還快些,何必非要宣德不可?又為何尋到宣德這里宣德偏巧不在,只有謝姑娘一人在?侍奉的人呢?竟沒一個(gè)攔著的?難不成都睡死了不成?”
“這……”陳頊心下也有些疑慮,便看向陳持盈,道:“五皇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持盈道:“姐姐,我昨日因著被姐姐所拒,心中苦悶,便請(qǐng)了念姐姐來陪我睡。晚些時(shí)候,念姐姐已睡熟了,我卻輾轉(zhuǎn)難眠,我怕擾了念姐姐清夢(mèng),便徑自出去了。身邊侍奉的人擔(dān)心我,便隨著我一道去了。”
她說著,落下淚來,道:“左右都是我的錯(cuò),是我對(duì)不住念姐姐……”
謝念哭著道:“此事怎能怪殿下?都是我福薄罷了。”
裴玄搖搖頭,嘆道:“此時(shí)追究此事只怕已晚了。唯今之計(jì),恐怕也只有將和親之人改為謝姑娘,也好全了大楚和北魏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