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能重新修葺房屋。”
“能的。”邴溫故淡淡的,
但是聲音充滿堅定。
在大家都只看到百姓們居住的房屋破敗時,邴溫故看到的更多。
他望著低低矮矮的房屋,
再望向遠處時,發現它們的高度和城墻幾乎連成一片。
也就是說,
豐州城的城墻就一人多高,這么矮的城墻,說句不好聽的,那馬急了,都能直接跳過去,哪還用攻打。難怪匈奴人來豐州,
跟逛自家后花園似的,說來打劫一趟就來打劫一趟,說走就走了。
且這城墻還是夯土的,隱隱約約能看到干草的痕跡,里面似乎連完整的石塊都沒有。
這可是城墻啊!城墻都這個樣子,可想而知百姓該過的多苦。
走這一路,無需再多看,邴溫故就已經完全了解了百姓的日子,不必要再繼續看下去。
“走吧,咱們去衙門。”邴溫故吩咐一聲,率先打馬調頭,往衙門跑去。
正常而言,集市不可縱馬。可是整個大街上都看不到一個人影,縱馬也沒什么了。
同一時刻,衙門里眾人也在討論新上任的知府。
通判看了一圈,沒看到知府,問:“府尹呢?”
軍使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朝廷下了調令,那位就恨不能立刻長了翅膀飛走,哪還有心思管衙門里的事情。如果不是如此,上次同匈奴那一仗也不會輸的那般慘。”
軍使眉頭皺的在眉心擰成一個大疙瘩,“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那么多武官都不成,派一個文人過來有什么用?別匈奴才打進來,沒怎樣呢,他這邊嚇尿褲子了!
這樣的人來了,有什么用?啥也不懂,到時候再一通瞎指揮,不過拖后腿罷了。”
豐州知府全稱知豐州軍府事,同時兼安撫司使、馬步軍都總管,掌軍權。
所以知府的人選直接關系到這些戍邊軍,來一個啥都不懂,竟添亂的長官,這些軍人想想都煩得荒。
“我倒是聽聞新上任這位知府并非酒囊飯袋,很有幾分真才實學。”通判接到消息后,就托人很是費心打聽了這位新任知府的來歷。
“據傳是個寒門出身,憑借自己本事解決了吉縣大旱問題,改良雜交糧種,制造了火車、飛機。當時吉縣境況雖比現在的豐州好了些,但也沒好到哪里去。不過三年時間,吉縣百姓現在已經安居樂業了。”
軍使冷笑聲,“難不成通判還指望著那位未見面的新任知府三年內把豐州治理成第二個吉縣?”
“在下從不否認那位新任知府或許有幾分治理之能,但是治理好百姓可不代表能治理好豐州。
豐州面臨的最大問題從來不是如何治理百姓,而是如何打退匈奴。”
通判深深嘆口氣。
“把豐州治理的再好又如何,糧種再增產又能怎樣,到時候還不都是那些匈奴人的儲備糧庫。什么時候想來取就取走了。”軍使提到匈奴人就恨得牙癢癢。
“若是能天降一位戰神,豐州之危才可解。”
“報,通判大人、軍使大人,外頭新任知府到了。”通判和軍使怔了下,然后彼此對視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