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父女何必要兩敗俱傷呢……
“什么?”
劉瑤愣了一下,垂眸看到掌心只剩下一層淡灰,眼皮經(jīng)不住一跳。
想起之前她不小心按到毛筆時的觸感,現(xiàn)在手中的墨幾乎沒了,墨漬既然沒被擦掉,那就只能轉(zhuǎn)移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自己臉上現(xiàn)在啥樣,她已經(jīng)無法想象了。
偏偏此刻劉徹還命莫雨“貼心”地給她拿了一面銅鏡。
然后劉瑤就看到了自己此時的“尊容”,表情裂開。
劉徹見她這樣子,頓時愉悅,聲音柔了三分,“阿瑤,這內(nèi)殿的東西你看上的都可以搬走,快下去將臉擦擦,否則讓汲黯看到,你耳根子別想清凈了。”
劉瑤深吸一口氣,目光幽幽地看著劉徹,忽而唇角上翹,笑的人七上八下的,“既然汲黯要來了,阿父確定要和我拖延下去嗎?
”
說話時,劉瑤將手蓋在硯臺上,指尖點(diǎn)了一點(diǎn)墨汁,嘆氣道:“若是阿父不答應(yīng),阿瑤迫不得已,只能同阿父一起丟臉了,咱們父女倆一起上戰(zhàn)場,阿瑤不會拋棄阿父的。”
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干脆干到底。
“阿父?”指尖的墨輕輕在面上劃出一道弧度,與劉瑤此時唇角的弧度一模一樣。
劉徹:……
劉瑤見他還在猶豫,直接往地上一躺,眼眶通紅地看著劉徹,頂著一臉墨跡,此時仿若一個滿受委屈的孩童。
劉徹抬手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這孩子今年都十五了,怎么性子越發(fā)不穩(wěn)重,看著還不到五歲,連劉據(jù)都比她懂事。
就在他猶豫時,殿外傳來汲黯的聲音,“臣汲黯參見陛下!”
劉徹:!
眸光下意識往劉瑤躺的地方望去,地方已經(jīng)空空。
莫雨見狀,指了指御案前面,“陛下,長公主在那里!”
就橫躺在御案腳邊,壓根讓人忽視不了。
劉徹探身一看,就見劉瑤仰躺在地上,面上蓋著她寫的字據(jù),時不時用嘴吹一下,看著玩的津津有味,
劉瑤又吹了一下紙,佯裝無奈道:“若是汲黯看到我這樣,肯定以為我被阿父嚇傻了!心中估計(jì)想著,陛下作孽啊!”
劉徹額頭青筋再次爆了出來,磨著牙道:“阿瑤,你再不起來,朕就真的當(dāng)面教女,雖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可是某人一心胡鬧,朕就只能成全她了。”
劉瑤才不怕,繼續(xù)哄道:“阿父,你就簽了吧,再說我也沒說不讓你做主,就是讓你提前與阿玨她們商量一下,我淋了雨,作為長姐,難道還不能為弟弟妹妹做一把傘嗎?”
“……”聽到這話,劉徹心情復(fù)雜,拿起案上另外一張字據(jù),又掃了一遍,最終簽下了名字。
莫雨連忙對躺在地上的劉瑤說道:“長公主,陛下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