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算城主再倒貼也不是長久之計呀!
更何況還有筆墨紙硯,書本等各項支出,維持一間書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說小姐底子太薄,自己添補銀子那是萬萬不妥的。可看著她笑臉一直掛在臉上,寶珠也不好整天在她耳旁教育她。
勤儉持家的事只能她做,沒辦法誰讓她喜歡打算盤。
接過賬房的活計,寬進嚴出找人捐款,比如隔壁人傻錢多的關月,比如酒樓剛剛開張的冬九與杏兒,比如綢緞布匹成衣生意很好的繡娘二人組,雖然她們幕后依舊是柳三小姐,但不妨礙寶珠替小姐薅羊毛的決心。
她們這是在為臨安培養人才,薅點怎么了?
慢慢的人越來越多,就算不收束脩也要交口糧銀子。寶珠黑著臉開始收學生們的口糧錢,稱大伙若是執意不肯交就散伙,這費力不討好的活誰愛干誰干。
百姓們一聽書院因為供不起伙食要關門,頓時慌了。想想自家的孩子就算不去讀書在家也是要吃飯的,還是去讀書劃算萬一就能出人頭地呢?
在“吝嗇鬼”寶珠的抗議下,辦了三年的學堂終于可以收支平衡,不用自掏腰包再往里搭銀子。
當然,寶珠偶爾也會去做做兼職給適齡年輕人當紅娘。為了省時省力經常湊二三十人一起相看,這樣大伙的機會更多,可選擇的面更廣。姑娘小伙子們也更愿意等她開張,畢竟她這里消息可靠,不去學那帶花的媒婆干坑蒙拐騙的勾當。
自從寶珠看管住二姐的錢袋子后,二姐自己想撥點銀子給學生們買東西的時候,都是提心吊膽的。
“寶珠,我瞧你最近這小臉怎么越發嚴肅。”原本長相甜美的寶珠,自從干了這“萬人嫌”的活,日日板著個小臉。
沒辦法壞人都讓她當了,如今只剩下一個“周扒皮”的稱號傍身,可不得黑臉嘛!
“小姐,今日這般喜笑顏開想來定是沒什么好事。”寶珠看著那吃風喝露水的仙女眉頭一跳。
“瞧你這話說的,再過半個月便是端午,我想著帶大些的孩子去看龍舟,吃粽子,五色的長命繩怎么也得一人一個吧!”柳蕓竹瞇著眼睛,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算著。
寶珠斜眼打量著她,一身細棉布長衫,袖口與裙擺上都繡了竹葉的形狀,看著清新自然。長發挽著用白紗的花冠包起來,多少沾點仙風道骨的韻味。
玫紅色的抹xiong,貼著鎖骨下方若隱若現,玉石的瓔珞戴在脆弱修長的脖子上,給清雅素氣的周身添了點甜甜的味道。
寶珠完全沒有在聽她說什么,只是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小嘴有些不想等了。
這般好顏色,就算小有瑕疵也是更添了一種堅韌的美感。難怪那姓李的如今日日與家里的媳婦打架,想必定是腸子都悔青了,活該他有眼無珠丟了西瓜撿芝麻。
“應不應嘛,你倒是給句話呀?”蕓竹看著她一動不動急了,但也知道多虧了她不然自己怕是早都去喝了西北風。
“銀子的事自然好說,可你看我給人做媒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對了,自己如今還是孤身一人。”
“我在與你說銀子的事?”柳蕓竹有點怯怯的回道,這么長時間了她自然不是全無感覺。
她確實不想再找男人,可是也沒想找個姑娘呀,甚至可以說是就想一個人過。雖然她如今確實離不開寶珠的照顧,也習慣了她在一旁的日子,可就是有些說不清的顧慮……或者說是勇氣?
“想要銀子?你過來親我一下!”寶珠坐在貴妃塌上,鼓著腮幫子憤憤道。
“怎么?有人給你氣受啊?瞧著不高興呢!”
“對,受氣了,親親才能好,就算是拉磨的驢給要給口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