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妹妹婚事坎坷,諸位可莫要再往她心口窩上撒鹽了。」
旁人忙打趣稱是。
隔著薄如蟬翼的刺繡屏風,我望向不遠處的林風致。
他沖著我遙遙舉杯。
很快,我進宮帶來的丫鬟春桃上前,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詢問:
「夫人,老爺方才托小廝來詢問,想置辦幾款歙硯,不知夫人可否同意開庫房?」
我隨意擺了擺手:
「回府后支取五百兩銀子拿給相爺。」
周遭的奚落霎時間寂靜無聲。
人人臉上的鄙夷變成了震驚。
嫡姐最先猙獰著出聲:
「你剛過門,管家權便拿到手了?」
難怪她著急。
嫡姐嫁進東宮成為太子妃,陪嫁不多,可處處需要拿銀子賞賜下人,她手中的現銀很快就捉襟見肘。
至于管家權。
銀子就是命脈,太子將命脈牢牢捏在手中,怎么可能會交出來?
她們所不齒的孤傲冷漠的林相,是我最好的歸宿。
是老天爺賜予我的珍寶。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旁人教我活面子。
而林風致,要我活里子。
往后余生,我有林風致就足夠了。
宴席有些乏味,都是些看膩了的歌舞。
自知道我拿了管家權后,身旁貴女們再無人嘲笑我,嫡姐也出奇地安靜,只是不時恨恨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