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是,可無法對紀堯姆殿下施加那樣的影響!”路易莎直截了當地說道。是的,不管外面再怎么傳流言蜚語,路易莎又是如何九成九確定是未來的太子妃了,至少現在不是,連紀堯姆的未婚妻都不是!所以她這樣說是完全沒問題的。
路易莎說了這些后就立刻叫人送客,一副被冒犯的樣子,倒是讓兩個神職人員不敢再說什么了,只能離開。而這樣的表現,讓路易莎心里都有一瞬間的懷疑,懷疑他們的到來并非是一場陰謀,真有可能是自發(或許收了一些好處)幫圣殿騎士團當說客的。
但很快,路易莎就抹掉了這個想法。不管他們的到來是不是陰謀,這都讓路易莎難做了,趕走他們是最簡單的回應方式了——她這么做的理由非常充足,她還不是紀堯姆的妻子,連未婚妻都不是,自然也就沒有那些‘勸導義務’了。
這種情況下,一定要她施加對紀堯姆的影響力,與其說是給她指路積福,不如說是讓她做了出格的事兒……還是那句話,不該自己管的事兒就少管!她就算是紀堯姆的妻子,也不會圖賢惠的名聲去干涉他的決定,更別說現在她還不是了!
她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會想到找自己——其實這件事倒沒路易莎想的那么復雜,只是有人知道了紀堯姆對路易莎的重視,所以向眼下沒什么辦法的圣殿騎士團使者提了這個建議。而按照他們的想法,路易莎答應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畢竟是這么年輕的女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將她的仁慈、優越地位、紀堯姆對她的重視一吹噓,哪怕是出于虛榮,她也很容易就答應下來了吧?這也算是此時神職人員對付貴婦人的常見手段了……不然貴婦人有時甚至將丈夫的財產都大量捐獻出去,真就是單純因為虔誠嗎?
說起來也是很有趣了,此時婦女們對財產很少有使用權的,和丈夫的共同財產,只是名義上‘共同’而已,實際上她們很難支配。真要按她們的心意花出去了,丈夫也可以主張收回。有點兒像是后世的未成年人背著監護人高消費,監護人是可以主張退錢的。
其他時候教會不會反對這條,但當妻子拿錢捐款做慈善(此時婦女做慈善,九成九是通過教會),他們又不保護丈夫對共同財產的掌控了,甚至連知情權也不保護——果然,嘴上全是主義,心里全是生意啊!
穿越中世紀129
對路易莎來說,
被不知道是陰謀,還是單純就是傻的神職人員找上門,這只是在西岱的日子里的小事。這種明顯有問題的事遇到只要解決了就好,
反而不算什么。倒是這次來西岱的最終目標,即要和紀堯姆訂婚,始終懸在她心上。
要說她有多排斥,那倒不至于。要排斥早就排斥了,
當初和菲利普訂婚好幾年,相關的心理建設都做完了。而現在換成紀堯姆,
對她又和菲利普有什么不同呢?最多就是得考慮劇情慣性下,
如果紀堯姆真的早死,她那個時候該怎么辦。
有孩子就得扶持幼王,準備開啟‘垂簾聽政’的政治斗爭線路了,不會輕松。但說實話,對一個現代人來說,這條路說不定還比較好。反而是沒孩子,
不知道會怎么樣……沒辦法,對于瓦松王室來說,布魯多實在是太令他們垂涎了。
路易莎如果不是女繼承人或許還好一些,可以做一個富有的快樂寡婦,有錢有身份,誰都不會為難她。但她是女繼承人,一切就不同了,會有很多人想要成為她新的丈夫,
通過她得到布魯多的統治權。
她當然可以謹慎地平衡那種微妙的局勢,盡力為自己爭取生存空間。但說實話,她有些畏懼那樣的未來,
她怕自己做不到,畢竟上輩子的她也就是個普通女孩,沒有權謀斗爭那根筋的。另外,大概就是人對于自己不了解的未來,本能的抗拒了吧。
不過她偶爾還是會鼓勵自己,一切總會有辦法,或許到時候她反而如魚得水了。
之所以和紀堯姆訂婚的事,會像一個負擔一樣懸在她心里,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原因吧——對于不了解的未來,不知道如何的前途,她在畏懼,在憂心忡忡。
不過不管路易莎內心情緒是怎樣復雜,訂婚的日子也一天天迫近了……準確的說,其實不是訂婚的日子,而是選妃的日子。雖然‘選妃’從來沒拿到明面上說,這段時間以來也沒有經歷過任何可被稱之為選妃的事兒,但又總會在細節泄露出一點兒選妃的跟腳。
比如這一天,宮廷里要宴會了,此次受邀請來西岱的青年男女都要去,極為隆重。路易莎在接到宮廷邀請函時,送邀請函的使者還給了她足夠的暗示……
“……別拿那條有長拖裾的裙子,美麗是很美麗,但今天在王宮是要跳舞的,穿那條裙子可沒法跳舞。”見吉娜找出一條極盡隆重的禮服裙,路易莎搖了搖頭。
“聽說,今天紀堯姆殿下會宣布他屬意的太子妃人選……這不就是選妃嗎?”吉娜去放回禮服裙,忍不住抱怨道:“總說不是選妃,這時候又顯露出來了,還說什么,誰收到了紀堯姆殿下的鮮花,誰就是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