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時陸九爻已經聽到了嚴安的話。
她沒有回應,而是撫摸著楚宴清的脖頸,貼心地勸說道:“你也別把自己逼得這么狠,所有的事情這不是正朝著咱們預想的方向發展。”
“但我不想讓你出了隆中還要卷入朝堂的紛波之中,璃妃前來隆中,難不成你以為她真的就是過來慰問百姓的?”
其實陸九爻早就想到了璃妃此行的目的。
他們之前在隆中城的時候分析過這件事,當下朝堂局勢,楚煜已經進了內獄,多半是出不來了,唯一能繼承皇位的,除了楚宴清,就是小皇子楚逸。
璃妃是楚逸的生母,怎么可能不為其謀算。
她這次,就是沖著楚宴清來的。
在皇城之內想做手腳簡直就比登天還難,一旦出了皇城,楚宴清就不再是走到哪都被人擁簇的王爺。
真正想要動手,唯獨當下,是最佳時機。
但陸九爻不想讓楚宴清活得這么累,本身他身上的蠱毒就還沒徹底解決,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對藥浴產生了抵抗,發作的時候也越來越頻繁了。
“早點休息吧。”陸九爻輕柔著楚宴清的太陽穴,眼底彌漫著濃濃的心疼。
“天色已晚,什么事情咱們都可以等到明天,再從長計議。”
房間內點了安神香,陸九爻被楚宴清抱在懷里,沒多久,旁邊就傳來了沉睡的呼吸聲。
她輕輕抬起身上的手臂,從男人的懷里脫身出來。
深夜,陸九爻披上斗篷,敲響了云氏房間的門。
云氏本身是打算睡下了,門忽然被敲響,她嚇得渾身一顫,生怕是林清閣派人來抓她。
試探著詢問門外的聲音,得知是陸九爻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氣。
房門打開,陸九爻站在門外,并沒進來的打算。
云氏好奇地望著她,問道:“姑娘找我有事?”
陸九爻的眸子沉著冷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是想問問你,那冪籬女子手腕上的蓮花徽記,你能不能給我畫出來原狀?”
聽到這里,云氏仔細回憶了一下。
“你稍等我片刻。”
話說完,她轉身回到屋內,拿出紙筆,按照回憶,復原出了那徽記的形狀。
給陸九爻遞過去,對方拿在手里,盯著徽記觀摩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