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伯再也坐不住了!他在廳中焦躁地踱著步,眉頭擰成了疙瘩,時不時望向緊閉的大門方向,臉色越來越沉。
那份不安如同實質,彌漫在空曠的廳堂里。
崔小七將冬伯的焦灼盡收眼底。
不對勁!若只是尋常召見,斷不至于耽擱如此之久,更不至于讓冬伯如此焦躁不安!
她心中那根弦瞬間繃緊,猛地起身,幾步走到來回踱步的冬伯面前,目光直直看進他慌亂的眼睛里,
“冬伯,”她一字一頓地問,“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冬伯腳步頓住,對上崔小七洞悉的眼神,心頭劇震。
他張了張嘴,喉結上下滾動。
說?還是不說?這個節骨眼上,該不該違背大人的吩咐?
廳堂內,只聽得見燭火燃燒的細微噼啪聲。
“爹!不好了!”雙喜人未到,帶著哭腔的喊聲已經傳入屋內。
只見他跌跌撞撞地沖進廳堂,跑得滿頭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子,喘著粗氣,驚慌道,
“風叔和葉叔也被緊急召進宮了!我……我去東廠打聽消息,可……可留守的兄弟們都吞吞吐吐,神色不對!”
沈知硯聞言,身體猛地一晃,眼前陣陣發黑,全靠沈舒玉及時用力攙扶才勉強坐穩。
伴君如伴虎啊……
沈舒玉忙寬慰道,“爹,別急……或許……或許只是有要事商議,耽擱久了……”
“雙喜、你來說……”崔小七看著驚慌的雙喜發問。
被點名的雙喜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夫人……您、您讓我說什么啊?”
他求助似的看向他爹,“爹,夫人問什么您就說什么唄!都這時候了還瞞什么呀!”
冬伯恨鐵不成鋼,踩了他一腳,多嘴多舌!
痛得雙喜齜牙咧嘴。
冬伯默了默,猶豫一番后,對著崔小七深深一揖:
“夫人,不是有意瞞著您,是大人刻意交代不想讓您擔心,年前那道圣旨實則是禁足大人在府內,暫停官職——”
崔小七咬唇,原來如此!
原來他是因為被禁足才不能一起回清水村過年,這個傻子!
不該瞞著的……
“冬伯可知皇上為何這般?禁足停職,總得有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