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心性,堅韌至極。
秦鳶收好了槍,回身聽到二人對話,笑著道:“也就打架的時候左右手皆可,晚膳時若要叫你用右手,指不定多別扭呢?!?/p>
林冽川似乎十分享受被自己小妹“揭短”,伸出右手握拳沖秦鳶搖了搖,“打架夠用就成,說起來,我還真有些餓了?!?/p>
孟長史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在回廊中,眾人道:“殿下,王妃,前廳已備好晚膳了?!?/p>
用膳時便只有秦鳶他們?nèi)肆恕?/p>
秦鳶知道楚硯之不習慣別人給他布菜,便只給林冽川夾了幾筷子菜,便也自己吃了起來。
待到她用完,才發(fā)現(xiàn)林冽川跟前的菜已然精光,楚硯之跟前的菜,卻像只動了幾筷子。
可謂涇渭分明。
“殿下,今日的菜不合胃口?”秦鳶錯愕道。
楚硯之搖了搖頭,伸手又在自己面前的京醬肉絲上,稍稍挑了幾絲。
秦鳶心中納罕,正要說什么,便聽林冽川碗一放,贊道:“晉王府的廚子手藝實在是好?!?/p>
對呀,秦鳶心中附和,她也覺得晉王府的廚子一如既往的好,可楚硯之今日是?
她到底按捺不住,伸手在自己面前的釀豆腐上挑了一筷子,放在楚硯之手旁的碟子中。
平日見楚硯之愛吃這個,她這下應(yīng)該不犯忌諱吧?
秦鳶心中忐忑,見楚硯之面不改色吃了,懸著的心放下些許,又挑了些其他的菜放在他碟子中。
興許楚硯之今日只是手酸了呢,見楚硯之通通將碟子中的菜默不作聲吃完,秦鳶心想。
林冽川看著二人,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晚膳用畢,秦鳶自然先將楚硯之送回了他的院子,又帶著青兒替林冽川引路。
望著秦鳶熟門熟路的樣子,林冽川開口道:“阿蠻,你倒是對晉王府中頗為熟悉?”
“住了三月了,便是皇城那么大的地方,也早該摸熟了。”秦鳶不以為意道。
“也是,阿蠻聰明著呢。”林冽川笑了。
“倒是你。”秦鳶將手中的燈提起些許,照亮了林冽川的眼睛,“在王爺同我面前這個性子無妨,可換了京中其他人”
絲絲絮云勾住彎月一角,夜色也變得晦暗起來,秦鳶見林冽川也眸色深深,嘆了口氣,“你心中有數(shù)便好。”
“阿蠻?!绷仲〝苛诵σ?,“你今日言行,皆將自己同晉王放在一處,我就問你一句,你當真信他?”
“信?!鼻伉S毫無遲疑地點了點頭,垂下燈籠繼續(xù)引路。
林冽川抬眸望向院子中某處,劍眉微挑,低聲道:“你信我便信。”
說罷,他上前一攬秦鳶的肩膀,樂呵呵道:“阿蠻,明日帶我好好去見見京中繁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