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好在鄒元標已經啟程進京,葉向高也已起復,他就再勉力支撐一段時間。
“十月大朝,望諸君協力共勉!”
趙南星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對著其余九人鄭重拱手。
“自當盡力而為!”
東林眾人慷慨回禮。
“臣等必當竭力而為!”
一眾勛戚跪倒在朱由校身前,喜滋滋又忙不迭的表露著忠心。
中午跟后備役大兵們會餐談心結束,朱由校便被勛戚求上門來。
所為的事情也簡單,蜂窩煤而已。
勛貴們按照各自屁股情況,所求又有所不同。
以定國公徐希皋、撫寧侯朱國弼為代表的幾家,請求朱由校準許他們代銷蜂窩煤。
以成國公朱純臣為代表的幾家,請求朱由校委派工匠指導制作方法。
以惠安伯張慶臻、陽武侯薛濂為代表的幾家,請求向蜂窩煤場供給煤炭。
從勛戚不同的請求,大致可以推測這幫人府上不同的經營側重。
請求代銷的肯定是家里店鋪多,請求供煤的肯定是煤窯多,請求指導制作方法的絕對是無君無父之輩。
尤其是仔細打量了朱純臣真人好幾遍,看著細皮嫩肉挺紈绔的,自己那便宜弟弟給了他多大的信任,竟然有魄力,然后他就離宮開始練兵,自然而然的也就把這事忘了。
趙之龍這次過來,奉上了白銀一萬兩,直說是自己感念君上練兵為民辛苦,送來的一點孝敬心意,迫切之心溢于言表。
銀子朱由校沒收,反而還賞了他五十兩。
當著這么多家勛戚的面,誰家未來都會遇到子孫襲爵問題,他收下銀子讓一眾勛戚怎么看他?
或者直白點說,趙之龍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的送,誰家給領導送禮還廣而告之的?!
“既然大家都來了,落下誰都不好,把在京的所有勛戚一并請來。”
在制作蜂窩煤之初,朱由校就有考慮,要拉著勛戚一起經營,通過利益穩固勛戚對皇權的支持。
但他主動去拉,和現如今勛戚主動來求,是兩碼事,體現了不同的主動權。
另一方面,他也承認自己開始想簡單了,蜂窩煤生產是他核心的核心,皇帝不能與勛戚一起合股經營,這是自降權威的笨方式。
今天朱由校讓他們入股,明天他們就敢跟皇帝明算賬,過不了多久朱由校就得學著約翰王簽憲蓋章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處在原料一端,只要蜂窩煤一直是龍頭剛需,一旦有歪屁股炸刺的,直接拉閘限電踢出供貨體系。
這樣操作,那些在西山沒有煤窯的勛戚不是虧大了么?
放心,煤炭是京城民生必需品,獲利穩定且長遠,自從堡宗赦免了先英國公張輔違禁采煤的事情之后,勛戚們對煤窯的執著就沒再變過。
都有窯,無非是多和少的區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