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心底警鈴大作。
“曹公求賢若渴,我師徒二人,心知肚明。”
江源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但有三件事,讓我等此刻,無法動身。”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視夏侯惇。
“其一,奉孝大病初愈,身子骨尚虛,需靜養三月,才經得起長途跋涉。”
“此刻強行上路,風餐露宿,車馬勞頓,若死于半途,誰來擔此干系?”
“此非陷曹公于‘不仁’?”
不仁!
二字如錘,重重砸在夏侯惇的心口!
他張了張嘴,竟無一字可辯。
主公愛才之心,天下皆知!若郭嘉真死在去許都的路上,主公的聲名,便毀于一旦!
這罪名,他擔不起!
江源沒有停,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其二,我師徒在南陽臥龍崗,偶得一樁‘祥瑞’。”
“此物,可助曹公平定北方,三年之內,奠定天下之基。”
“只是此物尚未功成,我二人,走不得。”
什么?!
夏侯惇渾身劇震,獨眼瞪得滾圓!
助主公三年平定北方!
這是何等的狂言!又是何等的誘惑!
江源看著他的神情,話鋒陡然轉厲。
“若為請我二人,卻誤了曹公一統北方之大業。元讓將軍,此非陷曹公于‘不智’?”
不智!
夏侯惇的額角,已見了冷汗。
不仁,毀的是名聲。
不智,毀的可是霸業!
這兩頂大帽扣下,他只覺脖頸發涼。
江源伸出第三指,目光如錐,直刺夏侯惇心底。
“其三,將軍今夜,甲胄在身,兵刃出鞘,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