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不是錯,是對方太不要臉而已,您做得很好了,趙淑萍母女都跪著裹脅您了,您也一直沒松口讓房,我才有底氣收拾她。”
下午,林菀君照常跟著拉糞班去上工,今天是漚肥。
王闖得知秦司鈞把房子讓給了他,感激到恨不得跪地磕頭。
“別說這些沒用的,時楷去了衛生所,原本屬于他的那份活,你來干吧!”
秦司鈞笑著說道。
王闖一身蠻力,當即就拎著鐵鍬嗷嗷干起來。
“哎,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干校沒糧食了!”
趁著休息時間,有人小聲說道:“說是韓金生把最后的儲備糧都賣了,現如今糧倉里只剩百十來斤發霉的玉米面。”
“中午我不是弄傷手了嘛,去衛生所找時醫生包扎,正好碰到幾個孩子發燒腹瀉,哎喲,那叫一個慘。”
……
林菀君也知道不少人吃壞肚子腹瀉發燒的事。
時楷忙得不可開交,衛生所里的消炎藥根本不夠用,他甚至把獸用的土霉素都拿出來,按照體重調整劑量應急。
沒法子了,已經顧不上什么副作用不副作用的,能救人比啥都強。
時楷又說,癥結歸根到底還是在食物上。
如果不能保證食物的干凈衛生,生病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因此從昨天開始,林菀君就不讓公婆和宋戰津吃食堂的大鍋飯了。
“別制造恐慌,魏校長已經向上面申請了糧食,最多一個星期就能送來!”
秦司鈞的面色有些蒼白,用手肘頂著肚子坐在草垛上,聲音有點虛弱。
“叔,您怎么了?”
林菀君上前摸了摸秦司鈞的額頭,滾燙一片。
“還能怎么?拉肚子發燒唄!”
與秦司鈞住一間宿舍的王闖說道:“昨天晚上,秦叔就一直拉肚子,我勸他去找時醫生開藥,他不去!”
秦司鈞苦笑說道:“藥物那么珍貴,留著給婦女孩子吧,我一個男人,扛一扛就過去了!”
可這病不是那么好扛的。
到了快下工的時候,秦司鈞忽然癥狀加重,噴射狀嘔吐,意識也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