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期待（第2頁）

至少他知dao，他坐牢是自作自受，還有就是，他n本不ai這個家。這樣的人，他為什么要期待？就因為血緣關系這個冷冰冰的生wu學事實嗎？

“你沒聽外婆說過嗎？他不是好人。”

“好人與壞人的區別是什么？況且，他是我們的爸爸呀。”

竇少欽合上筆蓋，轉過shen看著妹妹，yan神嘲nong，“我們需要這樣的爸爸嗎？”

竇小祁不知dao該如何回答。需要嗎？似乎并不需要，和媽媽哥哥在一起她每天都很開心。可是，有爸爸不也很好嗎？大家都有爸爸。

竇少欽坐到床邊，手輕輕撫上妹妹的長發，說chu的話卻咄咄bi1人，“你期待他回來，可你想過他期待見到你嗎？”

兄妹倆很少有這樣針鋒相對的對話。竇小祁不回答，扯過被zi蓋在shen上，氣鼓鼓地閉上yan決定睡覺。

無論如何，媽媽開心就好。ru睡前，竇小祁找到了答案。

竇正禮不是沒想過重新zuo人。

chu獄的那天天氣晴朗，監獄大門外，許蘭清和兩個孩zi站在陽光xia等他。

“吃飯了嗎？先去吃飯還是先回家？”她微笑著問他，語氣一如以往的溫柔，仿佛近十年的分隔并不存在。

他一yan看到女兒。小小的姑娘，穿著鵝黃se的娃娃領裙zi，看起來乖巧可ai極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了女兒的tou，對許蘭清說：“先回家吧。”

竇正禮轉過tou看了一yan竇少欽，他已經是一個半大少年，神qg冷漠地站在一旁，抿著的唇似乎在表達抗拒。

時間過得真快，兒zi都長大到會恨人了，竇正禮想。

找工作很難。

ti制nei是沒法混了，去工廠竇正禮又嫌累。他去他媽家想拜托媽媽替他找工作，那個衣著考究，不茍言笑的女人將手擋在門kou，對他說：

“從小到大幫你ca過多少次屁gu了？從gao考失利，到安排工作，到超生，你還嫌連累我們不夠多，連公款都敢貪？竇正禮，你這輩zi就這樣了，我當沒生過你，從你坐牢起我就跟你劃清界線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這話竇正禮聽了不痛不yang，他又不是第一天知dao，媽媽不喜huan他。

一直以來，媽媽都更喜huan他的兩個哥哥。他們優秀聽話，n正苗紅地繼承爸爸的衣缽。而自己從小就打架惹禍，貪圖享樂，媽媽一直瞧不上自己。

他轉而去拜托兩個哥哥，他們官路亨通，已經shen居gao位，對他這樣的勞改犯避如蛇蝎，給了dian錢將他打發走了。

竇正禮最后撥通了當年一起玩的朋友的電話，對方立刻接起：“竇哥？終于盼到您了。我開了家夜總會，您愿意的話，今晚就來上班，當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