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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衿有些愧疚，也許母親不退位，還能再多些歲月。

“安定，”武則天突然開kou，“你也走吧，不必留著陪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語氣也極為疲憊，李衿嘴唇動了動，想要勸wei母親一番，卻終于什么也沒說。

“那……兒先退xia，母親若有吩咐，即刻令人傳我來便是。”

李衿小心后退十幾步，深深一鞠，才轉shen輕輕離開。

殿nei再度寂靜無聲。

檀香的幽芳彌散，垂垂老矣的武則天，望著這nei飾華麗的gong殿，只gan到一陣陣的空虛。

她現在，什么也沒有了。

九郎不在了，慕華也不在了，她握在手心里的冰冷權勢，也通通不在了。

盡guan李樘登基之后，每十日便要率領群臣來上陽gong請安，山呼則天大圣皇帝安好，可武則天依然jg1神不振。

今天安安靜靜的上陽gong，更叫她昏昏yu睡。

這一睡，興許就不會再醒過來了。

意識昏重混沌，隱隱約約里，武則天好像看見榻前有人走近。

一襲白袍，飄然若仙。

慕華？

渾濁的yan睛里突然迸發chu光亮，蒼老的面容竟在瞬間容光煥發，武則天甚至gan覺自己的臉在發tang。

她想呼喊xia人，來伺候她梳妝更衣，hou嚨卻只能模糊不清的混濁字音。

風燭殘年的shenti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