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母親瘋了,弟弟要被砍頭,她的父親也成了廢人一個。
她哭著看向神情冷漠的沈文宣和沈明宣面前。
“二哥,三哥,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去跟外祖母說說情吧!景然他還小,他是一時糊涂啊!”
“他是你們的弟弟啊!我們是一家人啊!難道你們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嗎?爹爹已經被打成那樣了,我們沈家,不能再沒有景然了啊!”
她哭得肝腸寸斷,仿佛全天下最委屈,最善良的人就是她。
沈明宣年紀小,心腸軟,看著她這副模樣,臉上不由露出一絲不忍。
可他身邊的沈文宣,心卻早已冷如寒鐵。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憐的沈曉婉,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只有無盡的譏諷與冰冷。
“家人?”
“曉婉,我問你。”
“沈景然往外祖母的安神湯里下毒,要謀害她性命的時候,你可曾為外祖母流過一滴淚?”
沈曉婉的哭聲一滯。
“父親稱贊他有魄力,有手段,要包庇他這個殺人兇手的時候,你可曾有過半分的勸阻?”
沈曉婉的臉色,白了一分。
“我們兄弟二人,為了給外祖母討一個公道,不惜與父親決裂,跪在這公堂之上的時候,你在哪里?”
沈文宣步步緊逼,字字誅心。
“你沒有!你什么都沒有做!你只會在一旁,心安理得地等著他害死外祖母,等著父親掌控李家,好讓你繼續做你那高高在上的沈家小姐!”
“現在,他自食惡果,罪有應得,你倒想起來我們是家人了?想起來求我們去為你那個殺人犯弟弟求情了?”
“沈曉婉,你不覺得惡心嗎?”
沈文宣的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他看著眼前這張梨花帶雨的臉,只覺得無比的陌生和可笑。
過去十幾年,他竟被這樣一副虛偽的面孔騙得團團轉,甚至為了她,去苛責、去傷害自己那真正血脈相連的親妹妹。
“我告訴你,”沈文宣一字一頓,眼神決絕。
“我不會去求情。我沈文宣,沒有那樣的父親,更沒有那樣的弟弟!”
他轉過身,不再看她一眼。
“從今往后,我與三弟,與你們沈家,恩斷義絕!”
“我們只認李家,只認外祖母這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