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間,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顧淮忱面帶倦容走進來,卻見周沅也怔怔出神,未察覺到一點兒動靜。
直到他伸手搭上她的肩,她才猛然回神:“侯爺,您忙完了。”
顧淮忱目光落在她頸間傷痕上,又執起她的手細看。
雖已上過藥,傷口仍泛著紅腫。
“方才你在想什么,想得這樣入神?”
“妾身在想,侯爺可是把李小姐勸服了?”周沅也輕笑,“她方才可纏了妾身許久。”
“我同她說考慮一下。總之就這么幾日,若林序南遲遲不來,想必也能猜透他的態度了。”顧淮忱頓了頓,又問:“依你看,林序南會來要人么?”
“不會。”周沅也答得斬釘截鐵。
“這般肯定?”
周沅也敏銳察覺到他情緒有異,卻捉摸不透她哪句話說錯。
不是他先問林序南會不會來要人,她不過是依照對林序南的了解回答了問題而已。
“侯爺,溫先生擾亂了林國榮的計劃,林國榮對溫邵安定是帶恨的。那以此類推,林序南對溫邵安定也不會傾注真情。再說,林序南這人性情涼薄,又會對誰真心相待?”
她的話語間明顯帶著不屑與蔑視,卻不知怎的,在顧淮忱聽來,竟莫名添了幾分嬌嗔的意味。
顧淮忱眸光一暗,瞇眸審視著她。
今日她與林序南避開他的手下,在屋內密談許久,轉頭又將背主的翠兒接回府中好生照料。
而且她與翠兒的爭吵恰好發生在拒絕了林序南之后,莫非那日她與翠兒的爭吵不過是一場戲,只是為了讓翠兒替她向林序南傳達某些消息嗎?
這些念頭縈繞在他大腦,讓他不得不疑。
“你今日如何說服林序南的?”顧淮忱忽然問。
周沅也早已想好說辭,“妾身告訴他,我與他毫無可能,若他再這般糾纏,那么往昔的情分也會消弭。”
“他如何答復?”
“他還能說些什么,只得同意,不然今日也不會放了云舒。”
“聽你這樣說,他倒是同意得很勉強?”
周沅也還沒弄清他這句話的意思,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驚得她慌忙摟住他脖頸。
他話鋒忽地一轉,“這些日,身子可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