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長公主拉著昭寧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
原來青黛的祖母是公主的表妹,念著這點情分,公主才特意從教坊司救出她來,養在身邊。名為主仆,待她卻如孫女一般。
誰知人家毫不領情,為了個北涼人竟然要害她。
“荊姑娘,你說我這些年是不是真的待她不夠好”
“公主!”昭寧可不許她這樣自己pua自己。
“升米恩,斗米仇!有些人的心就是這樣,無論怎樣都捂不熱的。”
“是嗎?”長公主迷迷糊糊地睡下,喃喃自語:“可到底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忍心”
昭寧心中暗暗嘆息,這位長公主從小到大,父兄疼愛,小輩孝順,駙馬人品也好,恐怕這青黛姑娘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挫折了吧。
她走出門,此時李瑾年正在院子里繼續審問兩人。
青黛膽子小,能說的已經全說了。
那刺客卻跟塊石頭一樣,死倔著一言不發。
“大人,您光問,他怎么可能說呢?”昭寧抽出匕首,一步步走到刺客面前。
這北涼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刺殺公主的,昭寧莫名想到了遠在金陵的顧靖遠,她必須弄清楚,這些人是不是要對顧靖遠不利。
“你可以不說,但我會把你每一根手指腳趾都切掉,然后再是你的眼睛、鼻子、耳朵!”
刺客眼看著鋼刀一點點接近自己的手指,額頭冒出冷汗。
昭寧趁熱打鐵,手中匕首狠狠在他腿上劃了一下。
“啊!”刺客眼看著李瑾年并不干涉,終于崩潰招供。
原來這刺客名叫沈濟,本來是北涼人派到城里的暗探,勾搭上青黛混進公主府后,最近接到上面任務,要他刺殺公主。
“你們的皇帝素來膽小無能,全靠你們的衛丞相撐著。如今京城是他在主持,要是長公主死了,那就是天大的錯處。裴丞相就能彈劾他,讓他被貶!”
昭寧恍然大悟,原來北涼人的目標是衛丞相。
若是能把這位主戰派先鋒扳倒,下次北涼入侵就更方便了。
北涼人這么能折騰,看來得寫封信給顧靖遠,讓他千萬提防著。
李瑾年一面命人將刺客和青黛分別關押起來,一面派人去京兆府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