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裂的起點（第2頁）

“滋滋”

響，像只瀕死的蟲子在喘氣。p>p>“不能在這兒等死。”

他咬著牙往起站，膝蓋磕在金屬臺沿上，疼得齜牙咧嘴，眼冒金星。這破機器的門早就被震得變了形，邊緣翹起來的鐵皮刮破了他的袖口，露出胳膊上塊青紫色的舊疤

——

那是小時侯爬樹摔的，他爸當時一邊給他涂碘伏一邊罵

“野猴子”，現在想起來，那點疼跟眼下比根本不算啥。他用肩膀頂了第一下，門紋絲不動；第二下，合頁發出痛苦的呻吟；第三下，伴隨著

“哐當”

一聲巨響，終于勉強擠出條縫，夠他側著身子鉆出去。p>p>剛站穩就被一股熱浪掀得趔趄了兩步，后腰撞在路燈桿上，疼得他倒吸涼氣。旁邊的加油站不知啥時侯著了火，火舌卷著黑煙往上躥，把半邊天都染成了橘紅色，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汽油味，嗆得他一個勁咳嗽。加油機

“砰砰”

地炸著小火花，像串劣質的鞭炮，有輛白色轎車卡在加油機和圍墻之間，車頭已經燒起來了，輪胎爆掉時發出

“嘭”

的巨響，嚇得他差點坐在地上。p>p>馬路上橫七豎八躺著汽車，有輛公交車的前半截扎進地縫里，后半截歪在路邊，車窗玻璃碎得精光，隱約能看見里面歪歪扭扭的人影。有個穿校服的姑娘半個身子探出窗外，頭發被風吹得亂舞，林硯心里一緊，剛想喊

“別動”，就看見那截車身

“嘎吱”

一聲往下沉，姑娘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黑暗里。胃里一陣翻騰，他趕緊別過臉，卻正好瞅見路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裂，暗褐色的泥土從縫里往外冒，還帶著股子硫磺似的怪味兒，跟老家火山口的味道有點像

——

他小時侯跟著爸去長白山考察，老頭指著冒著熱氣的溫泉說

“這底下就是地球的血管”，現在想來，這裂開的地縫怕是真把血管捅破了。p>p>“這他媽是要把整座城吞了啊。”

他啐了口帶土的唾沫，剛想往東邊的高地跑

——

地理課上學過，地震時往高處跑總沒錯。可腳剛抬起來，腳下突然一沉，柏油路面像塊酥餅似的塌下去，露出個半米寬的口子。林硯嚇得趕緊往后跳，鞋底子擦著地面滑出半米遠，差點坐地上，手撐在碎玻璃上，掌心被劃開道口子，血珠

“吧嗒吧嗒”

滴在地上，很快被塵土蓋住。p>p>就在這時侯，眼角余光瞥見裂縫深處有團藍光在閃。不是路燈那種慘白的亮，是透著點溫潤的藍，跟他爸書房里那塊老玉的顏色有點像

——

老頭總說那是從地脈深處挖出來的，能安神，后來去世前不知藏哪兒了，翻遍屋子都沒找著。林硯扒著裂縫邊緣往下瞅，心臟

“咚咚”

跳得跟擂鼓似的，震得肋骨都發疼。那是塊菱形的晶l，巴掌大小，表面繞著圈螺旋紋路，正隨著地動微微顫悠，像是有生命似的。更邪門的是，晶l周圍半米內干干凈凈，剛才掉下去的碎石子一靠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