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爻總算是解了氣,手伸到劉郡守的枕頭底下,從里面拿出了一把鑰匙。
“不用費力搜查了,阿元姑娘告訴了我暗門的位置,就連鑰匙藏在哪也同我說了。”
說著,她拿著鑰匙朝一副掛在墻上的畫走去。
將那畫摘了下來,便能輕易的看見,畫后藏著一道暗門。
陸載時的手掌剛觸到冰窖門,一陣寒意便順著指尖鉆進骨髓。
門縫透出的寒氣凝成白霧,在月光下如鬼影游動。
“小心,門上有符咒。”
陸九爻按住兄長的手,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刃。
刀鋒劃過門框,剝下一層暗紅符紙,符上朱砂畫的“鎮(zhèn)邪陣”紋路竟?jié)B出黑水,滴落在地發(fā)出腐蝕的嘶聲。
陸九爻心頭一顫,這符咒看上去極為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與那日在小鈴音寺看到的圖案竟然出奇的一致。
莫非這劉子興和小鈴音寺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件事只能日后再追究,她將那符紙仔細疊了疊,裝進了口袋里。
這才伸手去推門。
門開剎那,滿室銀光刺目。
門后就是另一個房間,里面的空間并不大,卻被箱子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箱籠堆疊如山,陸九爻走進去,蹲下翻開一箱銀錠,指尖沾到河泥的腥味。
賑災(zāi)官印下,竟有細微的河間泥土,陸九爻忽然想到,前陣子劉郡守這般舍己為人的帶著百姓一同治理河堤,原來是為了從地下挖出他藏好的箱子。
應(yīng)該也是發(fā)大水的原因,一是怕自己藏的東西壞了,二是怕他的心思暴露。
陸九爻猛然抬頭,賬冊攤開的頁面上,最后一行數(shù)字被新墨覆蓋,原跡未干的“五萬兩”被篡改為“三千兩”。
“造假賬,移贓款,還有同伙……”陸載時喃喃自語,唇齒間盡是對這行為的憤恨。
忽然間頭頂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
陸載時拽著陸九爻躍向墻角,弩箭如暴雨傾瀉,冰面濺起碎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