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離榛把季厭跟房間都看完了,在兩個砰砰的心跳聲里,季厭才又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周醫生,你怎么來了?”
周離榛的視線重新回到季厭身上,季厭身上穿著一件米色圓領毛衣,毛衣里面還有一件白襯衫,襯衫衣領翻出來蓋著毛衣領,周離榛手一抬,把襯衫領子勾了起來。
周離榛的手指連帶著襯衫領子在季厭脖子上擦了幾下,季厭癢得縮了縮肩膀。
季厭雖然穿著衣服,但他覺得自己此刻從里到外都被周離榛看光了,他出門前換了好幾套衣服,最后還是決定把襯衫穿在毛衣里面。
看周離榛現在的反應,很明顯他已經認出來了。
他要怎么解釋,現在還偷偷穿著周離榛的衣服。
“穿著我的襯衫,收別人的花?”
周離榛聲音低,季厭離他又近,甚至聽到了周離榛xiong腔的震動。
他立馬否認:“我沒有……”
周離榛捏著襯衫領子的手指往上一挑,松了衣領,直接捏住了季厭下巴,捏得他不得不揚起脖子。
周離榛強迫季厭看著自己,不給他再躲的機會。
季厭已經離開了精神病院,拋開那層把他當成救命稻草的關系,周離榛一直在等,他以為只要給了季厭時間,給他足夠的自由,就能等到他主動想通,所以他不想逼季厭。
只是這個時間需要多久?
一天,兩天,一周,兩周,一個月,兩個月……
季厭現在連個電話都不敢接,周離榛等不下去,去他媽的自由跟時間。
他不想給季厭時間了。
周離榛加重了捏著季厭下巴的手勁兒,是不容人后退的力量:“你說我來找你干什么?小騙子,你欠我的承諾,我過來跟你討,一樣都別想落……”
乖,不鬧
周離榛還在想季厭剛剛往后退的那幾步,他往前一步,季厭就后退一步,越想越不舒服,手上就忘了收著勁兒。
下巴疼,疼得季厭眼眶瞬間紅了,鼻翼兩邊鼓動著,其實他只要一偏頭就能躲開周離榛掐他的手,但他沒動。
現在的疼是他該得的,是他活該。
疼痛讓他有了終于落回地面的實感,不再虛虛地飄在天上,他不停琢磨的命運跟明天,現在周離榛也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案,他騙了周離榛,周離榛并不打算放過他,又找上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