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書記,這招實在是高!”
趙啟明一拍大腿,興沖沖地去安排了。
果然,飛建集團派來的那個趾高氣揚的團隊,很快就領教到了北川市的“官僚主義”。
他們遞交的第一版方案,不到半天就被打了回來,上面用紅筆密密麻麻地標注了幾十個問題,小到數據來源,大到技術標準,無一不被質疑。
團隊的負責人氣得差點當場發(fā)飆,可對接的北川干部卻個個笑容可掬,態(tài)度謙卑,一口一個“高老師”,說這是為了對項目負責,對人民負責,讓他們根本找不到發(fā)作的理由。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飛建的團隊就陷入了無休止地修改報告、解釋問題、補充材料的循環(huán)中。
他們就像一頭闖進泥潭里的公牛,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卻連沈風的面都見不著了。
高天明在京城等得心急火燎,幾次打電話來催促,得到的消息都是“正在走程序”。
他氣得在辦公室里摔了杯子,卻也無可奈何。
沈風這手“拖字訣”,看似被動,實則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就在飛建集團被程序拖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市紀委王書記那邊,終于傳來了一個消息。
“書記,有條線索,不知道算不算重要。”
王書記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們查了高天明主導過的十幾個大型項目,表面上看,程序都很完備,沒有明顯的漏洞。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共同點。”
“說。”
沈風精神一振。
“這些項目,無論是在東北還是在西南,其中有一家負責安防工程的分包商,總是能雷打不動地中標。這家公司叫‘華盾安保’。”
“華盾安保?”
沈風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是的。這家公司規(guī)模不大,資質也平平,但在飛建集團的工程里,卻總能拿到利潤最豐厚的那一塊。我們通過工商系統(tǒng)穿透查驗,發(fā)現(xiàn)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高天宇。”
“高天宇?”
“對,我們比對過戶籍信息,這個高天宇,是高天明的親弟弟。”
沈風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這是赤裸裸的利益輸送。
“但是,”
王書記話鋒一轉。
“這家公司的股權結構做得很巧妙,高天宇只占了百分之十的名義股份,剩下的大頭,都由幾個看起來毫無關聯(lián)的代持人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