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董宇掛了電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傻逼玩意!”
錢董宇罵出一聲后浮躁點根煙,深吸兩口之后才逐漸冷靜下來。
還得自己親自去會一會沈風。
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
錢董宇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沈風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位新上任的副縣長。
“沈主任,你這個調研,搞得時間不短了吧?”
錢董宇開門見山,語氣里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敲打意味。
“報告錢縣長,歷史遺留問題,錯綜復雜,必須把事實搞清楚,才對得起縣委的信任和群眾的期盼。”
沈風的回答滴水不漏。
“事實?什么事實?”
錢董宇冷笑一聲,“無非就是廠子破產了,工人沒飯吃。這些事,還要你來調研?縣里哪個領導不清楚?”
他把手中的一份文件,扔在茶幾上。
“這是省旅游高飛集團發來的函,措辭很嚴厲啊。因為蘭舟項目遲遲沒有進展,省里原計劃撥給我們縣的旅游發展專項資金,可能要被凍結了。”
他盯著沈風,一字一句地說:“沈主任,你是個聰明人。做事,要看大局。為了幾千個下崗工人,耽誤了全縣的發展大計,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這頂大帽子,扣得又高又硬。
言外之意很清楚。
你沈風要是因為紡織廠的破事,攪黃了省里的投資,你就是北川的罪人。
沈風笑了笑,拿起那封函看了一眼,又放回了桌上。
“錢縣長,您說得對,是要看大局。”
他的語氣依然平靜,但眼神冷得滲人。
“可我理解的‘大局’,可能和您的不太一樣。”
“我理解的大局,是北川幾十萬老百姓的安居樂業,是政府的公信力。”
“紡織廠幾千個家庭的飯碗,就是天大的事。如果連他們的冤屈都解決不了,我們還談什么發展?誰還會相信我們?”
“至于省里的投資……”
沈風頓了頓,“我相信,省委、省政府的領導,是高瞻遠矚的。他們絕不會因為一個商業項目,就卡住北川的脖子。”
“但是就怕有人在背后打著省里的旗號,狐假虎威,謀取私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