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不見了,屎味卻頑強地留了下來,把她的污染之力都給熏臭了。
惠滅人還沾滿了屎水的臉上又是一變,她猛地意識到這壓根就不是普通的屎。
“誰做的,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在照溪堂拉屎?!”
她優雅盡失,像個剛從茅坑里爬出來的潑婦一樣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身邊卻只有一陣冷風吹過,無人理會。
……
就在惠美人被屎纏身之時,春棠閣內,隋憐正與幾日未見的君長玨無言對坐。
君長玨仍是穿了一身銷魂紅衣,即使低垂著眉眼一言不發地喝著酒,他臉上的艷色仍舊張揚肆意。
他不說話,隋憐也不說話。
他一只狐喝悶酒,她就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直到他喝了一整壺下肚,白皙的臉頰染上撩人的緋紅,終于抬起眼眸瞥向了她。
也不只是酒意,還是心意的緣故,他一雙上揚的狐貍眼里略有迷離朦朧,又是水光瀲滟仿佛泛著情意綿綿,看向隋憐時格外的魅惑勾人。
但隋憐心中含著氣,自然是不會輕易被他勾上。
她終是先開了口,溫溫柔柔地問,“嬪妾已有幾日并未見到陛下了,陛下最近可好?”
君長玨聽著她故作溫柔的語氣,嘴角微微一揚。
“好,朕很好。”
他笑道,“老國師回了京,容氏被朕軟禁奪了鳳印,京中的各路人馬都躁動不安,整日在早朝上吵得朕耳朵生疼,這還只是明面上的麻煩。”
“暗地里,那些原本老老實實躲在陰溝里的魑魅魍魎也都出來作妖了。”
“朕一邊要震著這些彎彎腸子能繞京城三四圈的人族老頭,一邊還要分心對付難纏的小鬼。”
“愛妃你說,朕是不是再好不過了?”
隋憐微蹙了下眉,這頭老狐貍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從他的話語中品出了一股濃烈的怨氣?
這些麻煩又不是她惹出來的,他不去怨容皇后老國師,怎么反倒怨上她了?
“即使朕都這么好了,隋愛妃也不曾主動來乾清宮看望朕哪怕一眼。”
君長玨一雙狐眸盯緊了她,醉眼中滿溢著譴責,細看之下似乎還有三分淡淡的委屈,“朕倒想問問隋愛妃,你在春棠閣一定過得很充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