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時這般大膽了?
懷里的女人緊貼著他的脖子,輕柔地打著哈欠,像是在對著他吹氣:
“在鳳儀宮鬧了一場,嬪妾有些累了,要回去睡個回籠覺。若是陛下不嫌棄春棠閣的床不好睡,便一起來吧。”
君長玨的神色僵硬了一瞬。
“隋婕妤,這可是你自找的?!?/p>
他故作矜持地說完,一陣紅光閃過,他和隋憐的身影都在原地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兩人已是在她臥房的床上。
彼此身影糾纏在一起,唇齒間難舍難分。
干柴烈火,兩人都是初經人事,既青澀又熱烈,最難把握分寸。
隋憐意亂情迷,君長玨也差一點就擦槍走火。
最后關頭,他卻還是憑著清修萬年的意志強行停了下來。
貪婪的身體和屬于雄性的本能還在瘋狂叫囂著,要向身下的女子索取更多,君長玨瞇著一雙被情欲染得迷離冶艷的狐眼,修長白皙的玉手化為鋒利的狐爪,狠掐進自己的掌心。
鮮血濺射而出落到了隋憐衣衫不整的身上,如同一幅妖異美麗的潑墨畫。
隋憐尚未清醒過來,抬眸望著身上面露隱忍的絕色男人,貪戀著他的溫度般輕聲喚著,“陛下……”
君長玨的喉結猛然沉下,他好不容易才勉強維持的清醒自持就因為她這一聲,險些就潰不成軍。
誰說他九尾天狐是天生魅魔?
依他看,他身下的女人才是媚骨天成,難以抵擋。
可忍不住也得忍。
他可以和隋憐靈修,但在兩人心意并未相通,沒有真正締結道侶立誓相守一生時,他絕不會霸占隋憐的身子,突破萬年來的底線。
雖說他也體會到了人間情欲銷魂蝕骨的滋味,可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放縱自己沉淪于肉體之歡,把女人當成泄欲的玩偶盡情享用,于他而言就是禽獸之舉。
他生為神獸,絕不屑于做禽獸。
恍惚之間,隋憐看到君長玨用溫柔得出奇的眼神望著她,磁性的聲音里透著柔情繾綣:
“你在鳳儀宮受了驚,如今身子還虛著,好生歇息。”
是君長玨又對她用了幻覺嗎,他這樣喜怒無常的脾氣,怎么可能會對她這么溫柔?
隋憐剛生出這個念頭,君長玨就俯下身在她額前吹了口氣。
他的呼吸香如幽蘭,融入隋憐的鼻息之中,如游魂般飄進她的神識里,掃清了蟄伏在她意識深處的噩夢陰影,讓她很快就陷入了香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