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答應(yīng),你還在等什么?”
老太監(jiān)也在隋憐耳畔催促道:“小主,陛下招手讓您上車呢,快去吧。”
然后,他直接伸手把隋憐往前一推。
隋憐的身子朝前倒去,額頭差點磕在龍首的金邊上,卻被君長玨及時伸手托住。
他垂著頭,朝她笑了笑:“真不小心,萬一磕壞了你這張臉,朕該多心疼。”
伴隨著他這個低頭的動作,隋憐既不敢抬頭,也不敢低頭。
她只覺得腦子里有一萬只狂蜂在嗡嗡嗡地響,還有很多花蝴蝶飛來飛去迷了她的眼。
只聽到君長玨低沉的笑聲,然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整個人都被他抱進了懷里。
“陛下,婢妾——”
她紅著臉,舌頭都捋不直了。
因為她和君長玨實在挨得太近了,她雖然穿著衣服,但還是能感覺到他身體的——
不對。
他的身體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滾燙。
不止不燙,還有些發(fā)涼。
尤其是他抵著她指尖的胸膛,好像散發(fā)出一股陰森的冷意要往她的骨頭里鉆。
可明明之前那兩次侍寢時,君長玨的身體還是熱的。
隋憐忽然就清醒了一些,她大著膽子抬起頭。
君長玨正在低頭看她,他的容貌美艷精致,神情卻僵硬有余。
越是細看,就越覺得就連他的眼梢眉角都比先前失色了不少,與其說是眉目如畫,倒不如說真像是畫上去的。
他的臉色也并非她記憶中氣血豐盈白里透紅的樣子,蒼白得有些滲人。
而且,他的狐貍尾巴呢?
隋憐心中一陣惡寒。
這個正把她抱在懷里的男人,真的是君長玨嗎?
似是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面前的君長玨抬起她的下巴,那雙只有形沒有神的狐眸盯著她,眼底泛著一層陰冷死氣。
“憐兒,你的姿色在后宮這么多美人里也算上等,可進宮半年之久,卻一直只是個答應(yīng)。”
“也正因如此,上至妃嬪下至奴才,無人把你放在眼里。”
“你真的甘心嗎?”
“甘心只做一個小小答應(yīng),然后從青春年華熬到年老色衰,就這么悄無聲息地爛在后宮,一生憋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