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字不識的,也能行嗎?
事實證明,絕對可以。
甚至隨著紀大人的整頓,過來的學生們,對他們非常尊敬。
不少地方的蜂農,見到他們都會喊句老師。
而且他們的俸祿也跟其他儒學夫子相同,逢年過節的,收到的東西也一樣。
剛開始還有儒學夫子不高興,但漸漸都習慣了,甚至也以同僚相稱。
在看到沒有雙手的蜂農夫子時,原本口出惡言的儒學夫子下意識道歉。
如果沒看到具體的人,他們肯定接受不了不同地位的人,在做同樣的職業。
但了解每個人之后,再聽聽關于蜜蜂,關于蜂巢,關于蜂糖收割的技術,就算是那位儒學夫子都感慨:“吾不行也。”
在讀書方面,他比蜂農厲害。
而在養蜂上,他遠遠不如對方。
還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那位殘疾的蜂農夫子,也靠著教人養蜂,有了體面的身份,以及養家的機會。
現在他家里,跟其他人一樣,都修繕了房子,還穿上棉衣,家里糧倉也是滿的。
這樣的日子實在太好了。
他在縣學門口徘徊時,哪能想到今日。
蔡一繁聽得沉默,陪他一起過去的班凱班賢,同樣不敢置信。
在開什么玩笑。
蜂農的地位竟然這樣高?
只因為他們當了夫子,進了官學嗎。
不是他們自夸,而是相對于養蜂的技術來講,這些蜂農夫子或許不是平臨國頂尖。
而他們師父蔡先生工匠的技術,至少在隴西右道,甚至全國范圍內,絕對能排進前三。
就算這樣,他們得到的尊重也遠不如眼前的蜂農們。
班凱班賢都有點嫉妒了!
正兒八經嫉妒那種。
他甚至明白,為什么安丘縣對他們那樣客氣。
因為這地方相信有技術也是真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