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稅賦不重才奇怪了。
實際產的糧要拿去六成,才夠填補虛田的虧空。
“所以我把均產分在荒地上了。”紀楚還有些遺憾,“其實本來想寫均產一百七的,可這個數字定然會被追查,所以才寫了個二百五。”
畢竟去年均產都有二百八。
即使報上去二百五十斤,其實也有些低了,上頭竟然讓他們按照二百六來交。
眾人明白過來。
按照二百六均產算,那今年安丘縣所交田稅,應該就是兩千四百一十八萬斤。
比上面所說的,可以少交七百四十四萬斤糧。
安丘縣總共不到三萬人,平均到每個人頭上,每人少交二百六十斤糧。
這數字著實不少了。
但即使這樣,今年本地要交的田稅,也占了實際產糧的四五成。
基本上你家產糧一百斤,就要給朝廷四十五斤。
這對紀楚來說,自然覺得賦稅過重。
所以他在賬目上修修改改,把一部分冬麥田地改為春麥田,把這部分的田稅挪到秋天再說。
這也是上司對紀楚不滿的原因。
其他地方都在豐收,就你家減產。
其他地方田地都在增加,就你所管的縣田地空置。
總的算下來,你們安丘縣夏收只能交一千五百萬斤左右的稅,還差五百萬斤的糧要等到秋天才能給?
這合適嗎?
只看這些賬目文書,真要以為紀縣令新官上任,能力不行。
可在場眾人,誰不知道紀縣令做了多少事,誰不知道今年的安丘縣真是均產比曲夏州其他地方高出五十斤。
之前那段時間,紀楚忙的就是這個。
感覺跟女媧補天沒什么區別了。
誰讓本地的虛田實在太離譜。
如果說之前本地官員既要又要。
既要開荒數字好看,又要均產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