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做請坐的手勢,二人各自落座,陳皎道:“崔別駕遠道而來,當該為你接風洗塵。”
崔玨淡淡道:“無功不受祿,九娘子別洗刷崔某就不錯了。”
陳皎撇嘴,“崔別駕小肚雞腸,還記著仇吶?”
崔玨挑眉,“崔某不敢,如今的九娘子可是主公身邊的紅人,崔某巴結都來不及,哪敢記仇找茬?”
陳皎輕搖羽扇,不客氣道:“你說句人話死不了。”
崔玨也不跟她裝了,又露出以前那種刻板的死樣兒,“徐都尉說你金屋藏嬌,可當真?”
陳皎倒是大方應承,“是養著一個嬌嬌。”頓了頓,拿羽扇遮半張臉,似笑非笑道,“崔郎君莫不是不高興?”
崔玨:“不敢。”
陳皎抬了抬下巴,惡意挑釁道:“我鐘意崔郎君許久,你卻萬般厭惡,也只能退而求次了。
“那兒郎甚得我意,不僅生得俊美,脾氣還好,可比崔郎君會說話。”
崔玨失笑,端起茶盞道:“九娘子高興就好。”
陳皎伸了伸脖子,試探問:“我爹派你來做什么?”
崔玨想了想,也用她以前的語氣道:“你猜。”
陳皎:“???”
崔玨似覺有趣,“你若猜不中,可別怪我把徐都尉領回去。”
陳皎盯著他看,許久都沒有說話。崔玨不理會她的審視,自顧抿茶。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皎忽地起身,走到他邊上來。
崔玨視若無睹。
那女人走到他身后,冷不防附到他耳邊,低聲道:“徐昭是拴在我脖子上的繩,事成之前我豈能讓你牽著鼻子走?”
崔玨用余光瞥她,“你又當如何?”
陳皎笑,盯著他的耳朵,眼里甚是邪性,“狗是會咬人的,崔郎君你猜,我會咬你哪兒?”
崔玨:“……”
那時身側的女人吐氣如蘭,離得極近,能清晰嗅到身上淺淡的脂粉香。
崔玨忽然覺得,這女人還挺會撩。
你隨便摸
到底是在柏堂里廝混過的野貓子,生就的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