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歪著腦袋道:“這般品相的珠子,我可不敢嫌棄,可是它燙手啊。”
王震秋:“不不不,俗話說寶劍脫與烈士,紅粉贈與佳人,九娘子受得起此物。”
陳皎對珠寶的價值沒有什么概念,只知道亂世黃金才是硬通貨。但王家既然都送上門來了,若是不收,似乎又顯得不近人情。
畢竟她來魏縣還帶著為便宜爹斂財?shù)娜蝿?wù)來的。
陳皎的心情一時很復(fù)雜,魏縣這么一個小縣城,居然藏龍臥虎。
王震秋見她有松動的跡象,又費了不少口舌,好說歹說,陳皎才受下了。
她并未應(yīng)承放王震榮,只說愿意勸一勸何家,倘若何家不愿松口,就只有秉公辦理。
王震秋哪里敢得寸進(jìn)尺,忙感恩戴德。
陳皎把鍋甩到了何家頭上,只要王家把腦筋動到何家身上,那就有戲看。
送走王震秋后,她把藏起來的小冊子翻出來,又記上了一筆。
這小冊子記錄著她收受的賄賂,以后是可以保命的東西。
“馬春。”
外頭的馬春應(yīng)了一聲,陳皎吩咐道:“去把吳主記和徐昭叫來。”
馬春應(yīng)是。
陳皎心情甚好,凈手又剝了兩個枇杷吃。
莫約茶盞功夫后,吳應(yīng)中過來了,陳皎把枇杷推到他面前,說道:“方才王家來人了。”
吳應(yīng)中點頭,“我聽馬春說了。”
陳皎:“上回去刨墳,辛苦大家了,我給你們放點辛苦費吃酒。”
聽到這話,吳應(yīng)中眼睛賊亮,直言道:“王家是不是送錢銀來保人了?”
陳皎笑了起來,“你管這么多作甚?”
吳應(yīng)中:“我怕九娘子斂財被州府查,到時候我跟徐都尉就是幫兇,那才叫冤枉呢。”
陳皎無語了片刻,方道:“你一個書吏,哪來機(jī)會受賄?”
吳應(yīng)中想了想,點頭道:“這倒也是。”
稍后徐昭過來,陳皎取出兩根金條,讓他兌換了分給下頭的官兵們。
徐昭不敢拿,因為燙手。
他疑神疑鬼地看向剝枇杷吃的吳應(yīng)中,吳應(yīng)中道:“莫要看我,我沒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