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時觀淵劍尊為了迫在眉睫的飛升,閉關不出,妖族又一直安分守己,沒有鬧出太大異樣,靈接門之事也未在其他門派身上發生,此樁異聞只是惹出些許波瀾,就沒有過多下文地過去了。
可是現在,謝師兄身上的這種情況,與前世靈接門慘案里昏迷之人的那些表現,竟然如此相似!
祈懷月突然感覺到了背后的風雨雷霆的氣息。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讓謝端閔先醒轉過來,抓到罪魁禍首,才能找到真正的解決之法。
祈懷月前世對修真界醫修會診,讓靈接門弟子在此期間蘇醒的雜方有些興趣,此刻他看了看昏迷不醒,面色微青的謝端閔,下意識說出口。
“……拿三兩蝎芝蘑,配下三顆清氣丹,與兩顆赤丹珠丸,融入穴竅服用……”
剛為謝端閔診治的醫心堂長老,聽見祈懷月這完全不得醫理的醫方,氣得橫眉一豎。
“哪來的胡說八道的混賬……”
只是一看到祈懷月這張不久前剛在觀淵劍尊身后出現的面孔,怒氣沖沖的醫心堂長老只能狠狠一捏胡子,轉個方向沉思,閉口不言。
只是在謝端閔身旁,臉色沉沉的謝端閔師尊,處刑司司主聽了這醫方,雖然他不懂其中醫理,卻認出了說出這醫方的,是他的弟子難得在宗門內交上的知心好友。
“祈師侄,這醫方是何處得來的?”
祈懷月有些為難,他還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知道這醫方,便見面容古板正肅,眉眼沉凝,氣勢沉悶得仿佛能止小兒夜啼的荊司主說道。
“罷了,既然端閔以你為友,我也信你,便麻煩吳長老了。”
被叫做吳長老的醫修被他們這般兒戲的舉動,氣得臉色像鍋底,卻礙于荊司主說一不二的風格,只能捏著鼻子讓藥童拿來了藥材。
吳長老原本做好了服藥之后,拐彎抹角地嘲諷一番祈懷月與荊司主隨便插手的舉動,然而看著謝端閔臉上的青色褪下,青年慢慢睜開眼,吳長老不可置信地捏斷了自己曾經愛惜的好幾根胡須。
“……當真是,匪夷所思……”吳長老轉頭看向祈懷月,眼睛發亮得像是看到地里長出一顆醫修的好苗子。
“不知小友是如何火眼金睛,認出這等癥狀,并對癥下藥的?”
祈懷月只能用旁人給出的古方這種說辭,將吳長老打發走,等到屋里還剩下荊司主的時候,荊司主不發一言,只是拍了拍謝端閔的肩膀。
“端閔,若是你仍有不適之處,要及時和祈師侄說。”
謝端閔剛從沉睡中醒來,一時間不太理解為何他的病癥與祈道友有了關系。
而祈懷月在荊司主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也只能硬著頭皮再用僥幸的說辭打發走荊司主,才有機會看向謝端閔。
他將昨晚處刑司發生之事,還有謝端閔昏迷至今的事情,都和謝端閔說了一遍,隨即迫不及待地問道。
“謝端閔,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可記得誰是襲擊之人?”
謝端閔沉重地搖了搖頭,他比祈懷月更了解處刑司牢籠看守嚴格,也更知道如果現在還沒抓到犯人蹤影,代表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襲擊我的人,境界定然遠遠高于我。而我師尊手上有一法器,名為溯因境,能追溯因果,他本應該能回溯昨夜發生之景??扇羰沁B我師尊都尋不到線索,那只能說明襲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