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的聲音微微嘶啞。
“懷月,你先睡,我去練劍。”
祈懷月,突然有些舍不得看師尊這么難以忍耐的模樣。
他下意識道,“我,我其實感覺還好,要不師尊……”
諸承淵轉(zhuǎn)過頭,男人漆黑的眼瞳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淵崖,涌動著難以抑制的情潮暗涌。
然而祈懷月卻克制不住地生出些困意,最后他只記得師尊落在他額頭,溫和而低沉的一吻。
“懷月,我,還是……舍不得。”
祈懷月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無論師尊的出身涉及多少隱秘,師尊,還是他熟悉的師尊。
……
而看著少年陷入徹底的沉睡,諸承淵久久而專注地凝視著他的懷月許久。
縱使他一步也不想從他的小弟子身邊離開,然而現(xiàn)在,他仍然有一件必須之事要做。
在沒和懷月情意相通前,他原本的打算,是誘謝越和叛宗,再以堂皇不過的理由殺謝越和正法。
那么現(xiàn)在,他最大的和懷月在一起的心愿已經(jīng)滿足,諸承淵突然有些無法忍受,謝越和這個如同礙眼蟲豸一般,阻攔在他和小弟子之間的障礙了。
更何況,謝越和疑似擁有前世之他的記憶。
縱使他得到了祈懷月只認他一個師尊的承諾,可只要一想到謝越和知曉與他的懷月相關(guān)的許多事情,甚至自詡為他的話語,諸承淵突然有些無法忍耐——
讓謝越和繼續(xù)活下去,或許某一日會動搖他的懷月的可能出現(xiàn)。
而他的懷月,又是最相信他不過的。
他只需悄無聲息地殺了謝越和,再破壞處刑司的牢籠,發(fā)布謝越和叛宗的通緝,世上就無人會知道,謝越和死在了此刻。
那時,他就能和懷月,毫無阻攔地真正在一起。
劍尊眼底涌動著沉色暗涌,鋒利無匹的觀淵劍倒映出諸承淵格外平靜而冰寒的面容。
橫渡虛空之后,諸承淵準確地落到了謝越和的牢籠之地。
與此同時,一道恐怖的靈氣,悄無聲息地打暈了原本守衛(wèi)著牢籠的謝端閔。
走過謝端閔身側(cè)時,看著暈倒著的謝端閔嘴邊溢血的面容,諸承淵殺心再起。
他原本就看不慣此人死皮賴臉地貼著他的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