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修煉出靈氣,就不用麻煩尊上為我做這些小事了。”
祈懷月這次用的稱呼,是“尊上”。
諸承淵察覺到了這一點稱謂上的變化,觀淵劍尊垂眸。
“……好。”
換在見到祈懷月之前,他也許也不相信,有一日他能看重一個弟子到這種地步。
不說讓弟子接受磨礪挫折,僅僅是想到會讓少年受傷或是難過的場景,他都不愿讓這種可能發生。
或許,他應該適度,“收斂”一點……
這樣的念頭,在諸承淵心中一閃而過。
只是當他的小弟子閉了閉眼,眼里朦朧泛出困意水澤,卻還是努力睜大眼時,諸承淵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少年濃密纖長的眼睫輕輕扇動著。
“明日我再為你開竅,今日,你先早些休息。”
祈懷月點了點頭,感覺到師尊從他頭頂移開的輕柔力度,很快意識到自己頭發被擦完了。
不過他想到了自己來觀淵峰的真正任務,有些遲疑地說道。
“尊上,我,我不如住山腳上吧,那里方便看顧靈植……”
每個主峰的靈田,一般設置到遠離主峰的山腳位置,便于雜役看顧,也不至于讓雜役擾亂主峰修士的清靜。
如果祈懷月真是一名負責照料靈植的普通雜役,而且觀淵峰上也真有這么一塊靈田,他的這番話毫無指摘。
然而祈懷月的聲音,在諸承淵冷漠的注視中一點點小了下去。
諸承淵身上散發出的冷寒氣息,足以讓陣法設定成每時每刻都散發溫暖靈氣的主殿溫度,都有如實質般下降了幾分。
在祈懷月面前一向“溫柔耐心”的觀淵劍尊,
“師弟,你要在觀淵峰上開墾靈田?”
諸承淵冷淡答道。
“我的弟子要養護靈田。”
如果第二天醒來,祈懷月發現觀淵峰上根本沒有靈田,或許他的小弟子會寧愿回到原本的雜役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