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沒有被兒子挑釁露出的怒火,也沒有被他最后時(shí)刻,仍然勸說的動(dòng)容。
在他的眼里,流露出來的,居然是一種不知該欣慰,還是悲傷的復(fù)雜。
“小兒輩的熱血與夢(mèng)想,總是很感人。”
徐守山緩緩抬頭,看向了小徐宗主,低聲道:“但你們,往往只是感動(dòng)了自己。”
“你們總是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付出一切,卻不知道,自己面對(duì)的究竟是什么。”
“呵呵,仙?魔?”
“這世上的一切,都沒有什么區(qū)別,也從來沒有變過”
“”
小徐宗主抿緊了嘴角,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gè)問題。
因?yàn)椋踔劣行┞牪欢?/p>
倒是在魔像旁邊,一輪輪椅緩緩出現(xiàn),坐在了輪椅上面的少魔,臉色冷漠,陰森的看向了徐守山,沉聲道:“看你和自己兒子聊天的樣子,這樣道理,你沒有一個(gè)不懂,但你既然早就想了明白,要輔佐我完成這項(xiàng)壯舉,又為什么屢次在最關(guān)鍵的時(shí)候,心軟手軟?”
徐守山緩緩垂首,似乎不為所動(dòng)。
過了片刻,他才低聲道:“絕情絕性,說起來容易,但又豈是真?zhèn)€容易做到的?”
“你便是最為絕情絕性之人,但如今,不也一樣被困在了煉魔淵中?”
“”
“你”
少魔眼睛通紅,死死盯住了徐守山,森然厲喝:“你是在嘲笑我?”
徐守山沉默。
少魔的聲音則是猛得提高:“你是在說我是天底下第一大笑話?”
“曾經(jīng),我確實(shí)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我想成為大幽之地,卻將大幽拱手讓于他人,我潛心參衍百八神魔多年,卻又在最后關(guān)頭橫生枝節(jié),我招攬了你,卻又毀在你兒子手上”
“”
徐守山聽著這些話,良久,才緩慢搖頭:“五大神王已至淵外,殿下”
“再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用了。”
“”
“有用。”
少魔臉上的激怒居然緩緩?fù)巳ィ樕铣霈F(xiàn)了一抹陰冷笑容。
“真的,我一直在想我要什么。”
他緩慢的向著徐守山道:“曾經(jīng),我想要大幽帝位,但卻毀了大幽,我想向父親證明我不輸于他,他才是毀掉大幽的罪魁禍?zhǔn)祝瑓s被打成了廢人,我推衍百八神魔,意圖復(fù)國,但也不知怎地,越到了最后,臨近成功,我卻愈是覺得心里懶散,居然無法提起興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