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霜先生也平靜的看著方寸,笑了笑,道:“自然是再奪一具肉身!”
方寸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了起來。
他過了一會,才向著藍霜先生道:“先生覺得我這具肉身如何?”
“上上之選!”
藍霜先生笑了笑,道:“無論是天資,還是你的家世,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或許因著你的身份,奪舍了你之后,有可能會遭遇一些其他的問題,。但你也知道,當一個需要奪舍的人,看到了一具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完美選擇的時候,很難能夠控制得住自己……”
方寸笑了起來:“所以先生在我進書院第一天,便看中了我?”
“所以先生這般擔心我服練氣,毀了自己的根基?”
“……”
“……”
兩人皆沉默了下來,案上的茶已經涼了。
方寸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充盈在心間的,究竟是種什么樣的情緒。
他只是勉強的,壓制著自己內心里那些紛涌的念頭,使得自己思維清晰,慢慢地說了下去:“又或者說,當初先生奪舍之后,來到了書院做教習,本來就是在挑選第二具肉身?”
“你認真教我,解我一切惑,其實都是在為奪舍做準備?”
他輕輕地,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了出來,到了最后,聲音里便已有了些難以壓制的怒意:“你曾經說過,若無我兄長助你,你也沒有今天,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原……原來……”
“此言倒非假的!”
藍霜先生笑了起來,道:“當年他小小孩兒,便奔南山,割虎首,當眾揭穿了我盜先天氣延壽的事情,逼得我退位,受仙宗喝斥,囚居洞府之中,這難道不是他對我的指點么?他那等做法,使得我后面十幾年里,日夜煎熬,痛苦不堪,難道還不算拜他所賜么?”
方寸聽著這話,已不由得沉默了下來,良久未曾開口。
“至于我教你,幫你,倒不必想太多!”
藍霜先生輕輕嘆了口氣,道:“教導一位天資卓絕的弟子,著實是件幸事,老夫能夠教你,其實很開心。靈秀總是擔心我會按捺不住自己,對你所做些什么,所以她一直在阻止我,但她還是小瞧了我,其實,若可以得服人丹,暫時壓制,我又何必再經一波奪舍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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