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責罵甚至鞭打,也皆是教習一句話,更別說逐了學子出學亭之事。
誰能想到,方二公子竟敢當著教習的面這么說?
就連那上首的黑衣教習,如今目光也忽然變冷了下來,似乎方寸會如此不知禮數(shù)駁斥的行為出乎了他的意料,尤其是聽著方寸的話,他竟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冷笑道:“我為此間學亭教習,此間自是由我說了算,說破了天,我也不想教你……”
方寸淡淡道:“先生也知道自己是學亭教習,而非書院院主!”
一句話說的那位教習,面上都涌出了兩團紅暈,目光倒如食人一般,尤其是在眾學子目光之中,更是覺得極為羞怒,但是望著那安穩(wěn)如山一般的方寸,竟是不知說什么了,他此前只想著逐一位學子出去,又不是什么大事,誰能想到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一位狂徒……
“他兄長當年如此木訥,怎么卻有個這樣的弟弟?”
眼見事情越來越大,但竟給了自己一種束手無策之感,心里也明白,這小兒看似渾不吝,但話也說到了點上,院主剛剛親口許了他入書院,自己便將他逐了出去,倘若鬧得大了……
心里想著,面上便也露出了一抹冷笑,知道對方二這樣的人,倒是不能硬碰硬到底,事情鬧大了的話,那無論最終結(jié)果是什么,自己身為教習,都面上無光,于是他反而冷笑了一聲:“方家人的本領(lǐng)與脾氣,果然都是極大的,既然你非要留在我這學亭,那么……”
他定定的看了方寸一眼,冷淡道:“好自為之!”
說著話時,便已將手中的經(jīng)義放在案上,似乎準備講解。
“不必了……”
但也就在此時,方寸慢慢起身,將書匣背在了身上,客客氣氣的向著這位教習行了一禮,道:“先生有教與不教的權(quán)力,學子也有學與不學的自在,有句話先生其實說得對了……”
方寸走到了學亭門口,回頭笑著道:“確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教我們方家人的!”
“唰!”
整個元執(zhí)亭,氣氛便如結(jié)冰了一般。
每一個學子,皆瞪大了眼睛,猶如見了鬼也似。
入了書院兩年多,卻還未見過這等狂徒,元執(zhí)先生明明最后已經(jīng)退了一步,你居然……
尤其是,最后的話一說出來,是在指元執(zhí)先生沒資格教你?
你就不怕元執(zhí)先生一怒之下,一掌朝你拍過去?
方寸腳步走的很是輕快,甚至悠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背后那人會怒而出手。
他不知道這位元執(zhí)教習為何對自己這么大的敵意,又或是說對自己的兄長這么大的敵意,他只是知道,既然這位教習一上來,便已選擇了這般不留情面的做法,那自己便也沒有必要對他和氣,這與脾性低調(diào)張狂無關(guān),柳湖方家的人,若沒點傲氣,倒更讓人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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