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懿趕緊伸手摁住她的手腕,低聲說:“好了好了,我吃不了多少。”
“沒關(guān)系,吃不了可以打包。”鄔君沅頭也沒抬,把菜單塞回服務(wù)生手里,順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程書懿嘗試打破這詭異的氛圍,隨口找了個話題:“……你……那個,論文寫得怎么樣了?你們教授又發(fā)‘死亡郵件’了嗎?”
鄔君沅沒理他,目光轉(zhuǎn)向蔣裕京,“這位我該怎么稱呼?davin先生?還是蔣先生?”
蔣裕京敲擊鍵盤的手沒停,手指在觸控板上滑了一下,屏幕上的文檔滾動了幾行。
鄔君沅轉(zhuǎn)頭看向程書懿,眼神里寫滿了問號。
程書懿扶住額頭,遮擋住鄔君沅炙熱的目光,“都可以。大家都是同齡人,不用叫那么……尊敬……”
蔣裕京插嘴:“那到?jīng)]有,我比你們年齡都要大。”
鄔君沅點點頭:“這樣,那尊老愛幼是應(yīng)該的,我還是叫蔣總吧”緊接著,她話鋒一轉(zhuǎn):“所以你們這是——”雙手抬到xiong前,兩個拇指輕輕碰了一下,擺出一個曖昧的手勢。
蔣裕京頭也沒抬:“沒錯,we
kissed。順便補充一下,我們沒離過婚,所以我不是什么‘前夫哥’。”
程書懿手里的勺子“當(dāng)”地撞上杯沿,濺出一滴咖啡。
他瞪大眼睛,轉(zhuǎn)頭看向蔣裕京。
蔣裕京迎著他的目光,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
當(dāng)初程書懿寄來的聯(lián)姻取消和離婚協(xié)議中,他只簽了聯(lián)姻取消的那份,至于離婚協(xié)議——他直接撕了。
而程書懿這邊,因為害怕且不愿意觸及傷心之處,一直沒敢打開從第三方寄回的文件。加上蔣氏對外宣布了“離婚”的消息,他便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蔣裕京,你在擠眉弄眼什么?”程書懿伸手掐住他手背上的肉。
蔣裕京低頭瞥了一眼,隨即反手握住他的手,笑著說:“沒什么,餓了吧?”
話音剛落,服務(wù)生推著一輛三層餐車走了過來,熟練地端下托盤,將菜品一一擺上桌。鄔君沅點的菜實在過于豐盛,桌子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唯獨蔣裕京那臺銀灰色的筆記本電腦,霸道地占據(jù)了四分之一的空間。
“蔣總,您是來?”鄔君沅指指他的筆記本電腦。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蔣裕京雙手挪挪筆電,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沒打算讓步,“處理工作。”
鄔君沅重新戴上墨鏡,語氣揶揄:“這么大的太陽底下,您還能看清屏幕,蔣總真是好眼力。”
程書懿終于忍不住,“啪”的一聲合上蔣裕京面前的電腦,順手拿走,塞到自己身后的椅子靠背上,低聲說:“吃飯。”
蔣裕京今早非要跟著他出來不可。
程書懿剛洗漱完,他就已經(jīng)在客廳等著了,手里提著公文包,襯衫熨得一絲不茍,一邊給zazu添糧,一邊振振有詞:“換個地方工作,順便陪你喝杯咖啡。”
程書懿說了幾次“不用”,他卻裝聾作啞,硬是跟了過來,還黏黏糊糊地說:“我就想跟你多待一會兒,不行嗎?”
現(xiàn)在倒好,咖啡店里硬是多了個“移動辦公室”。
電腦被搶,蔣裕京也不生氣,反倒愜意地靠回椅背,雙手交疊在xiong前,嘴角上揚:“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