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在看到消息的瞬間松了一口氣,立即訂了最早的機票飛來,然而,暴風雨突襲,航班延誤了一個半小時。落地那刻,他的雙腿都在發軟。
聽到這話,程書懿緩緩抬起頭,喉嚨滾動,積蓄好勇氣后顫抖地吐露:“我只是想去看看醫院里的人是誰……”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委屈與埋怨,“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的手指攥緊床單,聲音逐漸拔高,“我剛走出貝沙灣門口,就被他們劫走了……他們把我拖進一輛車里,綁了手腳,蒙住眼睛。我掙扎過,可他們力氣太大,我根本無法逃脫。我被帶上一架直升機……后來我見到了h獨立國的總統。”
他越說越急促,xiong膛起伏加劇,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哽咽,“她要我背下虛假的證詞,說密鑰不存在,baozha是反叛軍的陰謀……”
眼眶泛紅,淚珠幾欲掉落,“她提到你,說如果我不照做,蔣氏會付出代價。我怕了,所以我答應了她,可到了法庭上……”他低下頭,雙手捂住臉,指縫間滲出顫抖的氣息,“我根本說不出那些謊話……我做不到?!?/p>
淚珠滑落,順著臉頰淌到下巴,他抬起頭,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對不起……蔣裕京,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蔣氏。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只想著真相,卻沒想過后果。我毀了蔣氏,害了你……”
蔣裕京伸出手,拉開程書懿緊攥的手掌,拇指摩挲著他掌心的紅痕,沉聲道:“程書懿,你沒有錯,不需要說對不起?!彼韲颠炝艘幌拢曇舻偷孟褡哉Z:“那天沒告訴你,是怕你傷心、怕你沖動,我不想你再與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扯上任何關系……程書懿……”
——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他抬手托住程書懿的臉頰,俯身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錯:“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得起所有人。”他用拇指輕輕拭去那滴從睫毛滑落的淚水,將程書懿的脆弱一點點包裹進掌心。
“程書懿,你特別、特別的勇敢?!?/p>
——但愿你能更自私一點,更愛自己一點。
恐懼與無助如決堤的洪水,終于找到了出口。程書懿猛地朝他靠去,額頭重重抵在蔣裕京的肩膀。他的雙手死死抓住蔣裕京的襯衫,布料被揉得皺成一團,淚水無聲地浸shi了布料。他的肩膀顫抖,小聲地嗚咽,釋放了這些天壓抑的所有情緒。
蔣裕京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蹲在那里,手掌從程書懿的臉頰緩緩滑到后頸,輕輕扣住,指尖嵌入微shi的發絲,包裹承受著這份重量。
窗外傳來隱約的車流聲,窗簾半掩,車燈在墻上緩緩游移,襯得這片刻的寧靜愈發珍貴。
兩人的呼吸漸漸同步,心跳在彼此的觸碰中交疊。
突然,蔣裕京的唇猛地壓了下來,帶著暴風驟雨般的急切與不容抗拒的力道,將程書懿吞沒。
淚水未干,咸澀的味道滲進了這個吻里,混合著熱意、焦灼,以及難以言喻的沉溺。
程書懿喘息著回應,雙手攀上他的背,指尖隔著汗shi的襯衫,緊緊扣住他的肩胛骨。
他就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汗水蒸騰出一股熾熱的shi氣。他被推倒在床上,床墊猛地下陷,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吱響。
蔣裕京用膝蓋頂開他的雙腿,強硬地撐開一片滾燙的空間。
程書懿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貼近,靈魂在這一刻震顫。他的喘息加重,xiong膛起伏如潮,心跳急促得像擂鼓在耳邊回響,仿佛要沖破某種無形的界限。